“主上,我們現在不動手嗎?”
“動手?你想讓君隱懷疑我嗎?”
“可是他一定去了天權閣,不會對我們下一步的計劃產生影響?”
“你是不是蠢?我就是要他去天權閣攪亂這一池水,白蘇秦就是個無能的,窮融更是一事無成,到現在那個閣主都沒有把天權閣的機密交給窮融。星祖要是靠著他們幾個,什麼時候復興大業才能成?”
“那我們?就這麼觀望著?”
“當然,還不到我們動手的時候。對了,盤龍藤汁裡我讓你加的料你放了嗎?”
“主上儘管放心,中了碧落還不死的人,再來點其他的,一定能讓那個女人徹底玩兒完。”
這一番對話正是出自澹臺和陷沙的掌櫃之口,君隱猜的沒錯,澹臺就是那個白家真正的叛徒。只怪白笙識人不清,一點都沒有發現這個繼承者早就生出了二心。
澹臺不是白笙,沒有那麼多悲天憫人的想法,他早就厭煩了留在荒界過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他想要離開荒界,他想要掌握一方勢力,他想要讓更多的人看到,魔魂之術究竟有多麼的偉大。
澹臺的理想遇上了星祖的偏執,好像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澹臺本來沒有發現月綰塵的特別之處,直到君隱救了她,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也不簡單。當初她能夠進入陷沙,完全是陷沙自己的選擇,根本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可能這話聽上去很奇怪,陷沙不是一間客棧嗎?怎麼可能會自己做選擇?
事實上,陷沙是白笙生命的一部分。他在建造陷沙之初,就將自己三魂中的一魂和建築融為了一體,他希望就算是自己死去,他的魂也可以繼續守護所有在陷沙當中生活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白笙才會死得那麼早,他本來不是個短命之人。
澹臺想過很多辦法想要讓陷沙完全接受他的控制,但都失敗了,所以他才更是急於離開荒界,只有離開陷沙離開荒界,他才能徹底擺脫白笙帶來的陰影。
一個君隱就如此難纏,再加上一個月綰塵更是麻煩,只要月綰塵喝下盤龍藤汁,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
澹臺自以為自己的籌謀完美無缺,卻不知道他最討厭的那兩個人已經比他想象得更快進入到了天權閣的中心,不僅窮融的目的無法達成,他也別想置身事外。
……
瑤光真是個不一般的人物,他在建立天權閣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將璇北居建成了整個天權閣的樞紐,也就是說,無論是天權閣的什麼地方,都可以從璇北居進入。
得知這個訊息後,月綰塵本來想去探一探掌使的臥房,但是瑤光阻止了她,“我那位掌使在他的臥房裡面最少設了三個結界,數十個陷阱,你若是進去,還沒等反應過來,怕是就要把一條命留在那裡了。你既然已經成功潛進了天權閣,那麼一切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月綰塵一從某個角落裡面鑽出來,把晚照嚇了一跳。
“我還打算掐著時間去接你,你是怎麼從……暗道?我的房間裡居然有暗道!”
“得虧瑤光有先見之明,我要走的時候,掌使剛好回來,正要拜見瑤光。”
“你們見過面了?他還好嗎?”
“他什麼事都沒有,只是現在形勢所逼,糊塗一點未嘗不可。”
正在和晚照說話的時候,月綰塵突然間感覺到心口一陣疼痛,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口黑血就噴了出去。這可把晚照嚇個半死,忙攙著她坐到了榻上。
“阿兮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突然……這血都是黑色的,難不成你中毒了?”
碧落的毒性發作得又急又重,此時的月綰塵只覺自己全身的經脈像斷了一般,連呼吸都只能留下劇烈的疼痛。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靠著晚照給她支撐。
晚照一看月綰塵的樣子,就知道她堅持不了多久,於是就想離開天權閣為她去找藥。臨行之前還點了她的睡穴,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阿兮,我現在就出去找藥,你再堅持一下。”
可是晚照不知道的是,碧落能成為天下第一奇毒,除了它讓人受到身體的折磨外,還會造成精神上的折磨。它會無限放大傷痛,它會提高人的感知,晚照點了月綰塵的睡穴,除了讓她感受到點穴也會很痛之外,沒有任何效果。
不知過了多久,月綰塵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以為是晚照回來了,沒想到走到她身邊的人,又是一個她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