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我不會再逃跑了。何況,我頂著墨行止太太的身份,我還能逃去哪裡?整個江城,除了留在你身邊,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所。”
江城不會有人敢收留她,即便是墨行止的對手也不敢收留她。收留她,會有巨大的風險,這並不會是一個很劃算的買賣,即使是墨行止的對頭也不會做這筆虧本生意。
言歲亦現在終於認清了現實,對這些事情更是清楚極了。
墨行止在江城的能耐大到要什麼都唾手可得,整個江城無人敢與他作對。而她大約也是江城第一個敢在墨行止面前作妖、逃跑、耍花招,且還好生生活著的人。墨行止沒有真的將她丟去喂大海裡的鯊魚,也是非常寬容了。
墨行止看著言歲亦,看了半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言歲亦得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說謊的模樣。墨行止輕嘖了聲,他道:“如果只是為了岳母的話,你大可不必如此擔憂。從你進入墨莊開始,岳母就一直在墨莊進行治療。我請了專業的醫護團隊,購置了專業的裝置。你若是想看她,隨時都能見到。”
聽到墨行止的話,言歲亦是真的驚訝了。
她住在墨莊不是一兩天,而是住了近一年半。這麼長時間,她只忙著讓墨行止放過她,不停地作妖和策劃逃跑,從未發現過她的母親被墨行止接到了墨莊,還請了醫護團隊照顧。
言歲亦瞬間不知該說點什麼,心尖尖像是被針紮了一般,泛著酸澀的疼痛。她松開了緊緊抱著被子的雙手,捂著臉任憑眼淚一滴滴滑落。
言歲亦無聲的哭泣讓墨行止心疼萬分,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能軟了聲音道:“阿一,你別哭。你想回墨莊,我們就回去。你想見岳母隨時都可以。岳母就住在墨莊後山的單獨小院裡。”
墨行止想伸手摸摸言歲亦的頭,他又怕言歲亦反感,伸出去的手又收回來。只那緊緊皺著的眉頭,半分都沒有松開。
言歲亦顧不得此刻身無寸縷,她撲向墨行止,一頭紮進他的懷裡,雙手也結結實實地環住墨行止的腰。
言歲亦心裡所有的委屈在此刻被放大了無數倍,她的無聲哭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她一邊哭一邊說:“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墨行止,你為什麼要做這些。”
墨行止沒有回話,只回以言歲亦一個溫暖的懷抱。
言歲亦哭得累了,她抽抽噎噎地停了下來,她的眼圈發紅,像極了一隻得不到胡蘿蔔而委屈巴巴的小兔紙。
言歲亦這般模樣,讓墨行止更加想要欺負她了。不過他忍住了,並沒有再任由他心底深淵的惡魔釋放出最邪惡的一面。
言歲亦哭夠了才發現她光著身體窩在墨行止懷裡哭了大半天,不由得臉紅。緊接著她就縮回被窩裡,用被單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她磕磕巴巴道:“阿、阿止,我、我要衣服!”
墨行止拉了拉系得工整的領帶,他道:“晚些我們回墨莊,現在你不需要穿衣服。”
接著領帶被墨行止隨意扯下扔到一邊,高定西裝也落在地板上。
言歲亦最終還是被墨行止欺負了個徹底。等到她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沒有帶著鹹濕味道的海風,只有墨莊裡種著的玫瑰散發出的芬芳與鳥兒的歌唱。
這裡是……墨莊!
她回來了?
墨行止帶她回來了!
言歲亦猛然從床上起來,她發現身上是穿著一條真絲睡裙的,並不是在孤島時的身無寸縷。
墨行止對她仍然是那般的寬容和心軟。
不逃了,不逃了,再逃能逃到哪裡去?
墨行止再不好,但對她是真的好。她要試著去接受這個男人,嘗試著去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