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輕寒不悅,繼續道,“但我可沒允許你離開醫院,你就在這裡陪著我。”
趙芸的眉頭皺了起來:“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了,”傅輕寒說得理所當然,“我的別的朋友都有事情要做,你在這裡陪我聊天,不然我怕我又想不開。”
趙芸又同情起他來,耐心的開解:“你媽媽會陪著你的,我相信,你不會再做這種傻事了,我還想趕緊去找工作呢。”
傅輕寒不耐煩了,嚷了起來:“都說了讓你做我的臨時工了,付你錢,你還找什麼工作!至於住處,暫且先住在我那裡!我和你哥已經說好了的,你別給我嘰嘰歪歪的。”
趙芸:“這不是錢的問題……”
傅輕寒眼底升起黯然:“連你也不管我了是嗎?還是說,因為我的身世,你看不起我,不願意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
“才不是!”趙芸急的時候眉頭就皺成一團,“我當然願意和你做朋友!”
她反複的想了想,道:“那好吧,我等你出院了再去找工作。”
“這還差不多!”傅輕寒立馬就笑了起來,“我看看你的手。”
趙芸把自已的手遞上去,傅輕寒拉著,把打濕的紗布慢慢的解開,一臉自責的樣子:“都怪我讓你幫我洗臉,打濕了,對不起。”
趙芸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軟塌塌的:“我不怪你。”
紗布全部解開,猙獰的燙紅印入傅輕寒的眼簾,他眸子微縮。
現在的緊張不是裝的。
燙傷有多痛,經歷過的人都懂,趙芸手背和手心都是傷,看得傅輕寒又恨又擔心。
“你的藥呢,拿來我幫你換過。”
趙芸想把自已的手抽回去:“不用了,等下找醫生換。”
“拿來!”傅輕寒沒有廢話。
趙芸只能去包裡把燙傷膏拿過來,遞給了傅輕寒。
傅輕寒擰開瓶蓋,擠了一些藥膏在指腹上,輕輕的塗抹在趙芸的患處:“忍著點。”
趙芸坐在床邊看他認真謹慎的表情,彎起唇角笑:“你人好好啊。”
傅輕寒頭也不抬:“你人好傻啊。”
他不明白為什麼趙芸二十二歲了還看事只看表象,這樣的人看起來真的很好騙。
他一邊抹藥一邊問道:“你身邊都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人嗎?”
趙芸這些年都是和武術學校的師兄弟姐妹們在一起的,他們無聊的時最喜歡的消遣方式就是切磋武藝,出去吃飯,誰輸了誰買單;三角戀,誰輸了誰退出;爭取參加各種比賽的名額,更是他們自已打出來的。
在他們心裡都信奉同一個處理事情的準則: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就別逼逼。
一堆人一起訓練,一起吃住,有時候連性別都沒那麼在意,嬉笑打鬧一片,個個四肢發達,不愛動腦子,所以勾心鬥角的事,幾乎沒有在他們中間發生過。
趙芸15歲就進了武術學校和這堆人在一起,可以說整個青春期接觸到的都是這樣的人,她不會耍心眼,也不屑於耍心眼。
面問傅輕寒的疑問,她搖了搖頭:“有什麼事直說就行,彎彎繞繞的多麻煩。”
傅輕寒好奇的問:“那要是別人騙你你都不知道。”
趙芸不以為然:“騙我,沒讓我發覺就沒什麼啊,但我要是發覺了……”
她的另一隻手捏成拳頭,彷彿把騙她的人捏在掌心一般:“……那我就捏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