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紅著雙眼,幾乎是在嘶吼。
傅戰只聽傅簡瑤回來哭哭啼啼的說傅輕寒欺負她,他沒問緣由,本能的覺得是傅輕寒這瘋子不對,所以不問青紅皂白,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現在聽了傅輕寒的話,他劍眉微縮,看向還在一旁抽泣的傅簡瑤。
傅輕寒情緒上來,有些剋制不住,繼續喊道:“傅簡瑤這個賤人,自已嘴巴欠揍,被打也是活該!我告訴你,我不僅想打她,我還想把你們全都弄死!你們一家作惡多端,早晚不得好死的!”
“傅輕寒!反了你了!”傅戰剛剛打算偏向他這邊的天平,因為他的這句話,迅猛的又偏了回去。
他氣得臉色漲紅,喉嚨裡發出渾厚的吼聲:“你今天不給我回來,我不管你認識周家還是王家,我要你母子倆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電話被結束通話。
傅輕寒久久的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
趙芸眉頭緊鎖,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大城市裡怎麼會有這麼可憐的人?
媽媽是小三,自已是野種,給了他姓的那個男人也不愛他。
她曾經以為,人大多數的苦難都來源於沒錢,傅輕寒這樣的有錢人,應該沒有煩惱才對,但是事實是,他好像活得比自已糟糕多了。
她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堂哥,無助,可憐。
她一聲不吭,安靜的陪著傅輕寒站在太陽底下。
好久之後,傅輕寒毫無生氣的聲音才響起:“你不是要去你哥那裡嗎,自已打車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趙芸心裡很不是滋味,她道:“你不是說收留我幾天嗎,不作數了?”
傅輕寒唇邊掛著一抹苦澀的笑:“我管不了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趙芸跟了上去:“你說得對,大哥大嫂的感情還沒恢複,我不能去當電燈泡,你家的房間那麼多,我付你租金吧,等我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傅輕寒這種心思敏感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在可憐他,同情他,陪伴他。
要是放以前,外表驕傲的他會為此憤怒,發狂,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已內心深處,真的渴望陪伴。
但是此刻,他沒心情和趙芸掰扯她的去留的問題,他沉默著繼續往前走,拉開車門的同時,趙芸也拉開了另一邊的門,跟著坐了進去。
“那個女人是我打的,你全程沒動手,我去和他們解釋清楚。”這是她跟著他的另一個理由。
傅輕寒發動汽車:“那個人是瘋子禽獸,他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對你手軟的。”
趙芸看著傅輕寒,沖他笑。
“他是瘋子,我是瘋狗,我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