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熱水壺，給幾位杯子快見底的大佬添水。
路過賀星淮的座位時，一直在認真傾聽別人說話的賀星淮，放在桌面的手指輕點了兩下，袁禧看著他五分滿的水杯，停下腳步，給他加水，然後默默離開。
兩個小時的會議，袁禧小腿都站得僵硬了，散會的時候，大佬們一個個陸續離開，她還要留下來收拾殘局。
“袁禧。”
賀星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袁禧立馬直起身轉過來，微微低著頭，姿態恭敬：“賀總！”
賀星淮臉上彷彿有面具，剛才那副沒有多餘表情的臉，現在又切換成袁禧熟悉的昨天那種親和。
賀星淮看著把謹小慎微都寫在臉上的袁禧：“還在為桌花的事煩惱？這不是補救了嗎？”
提到這個，袁禧的視線看向桌上的花盆：“賀總，謝謝您救我，不然今天我就要害得公司一起丟人了。”
賀星淮眉頭輕皺：“今天對我這麼客氣？連尊稱都用上了？”
袁禧嘆了一口氣，豁出去了，抬頭迎著他的注視：“賀總，您別玩兒我了，昨天我不知道您是老闆，不然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那樣對您。”
賀星淮臉上有了不滿：“什麼年代了，老闆和員工之間是有什麼跨越不了的坎兒嗎？昨天我倆聊得愉快，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袁禧無力反駁。
她曾經也是做老闆娘的人，她倒從來沒覺得老闆和員工之間有什麼跨不過去的坎，有時候她去公司給加班的向澤宇送吃的的，還會給一起加班的員工都帶一份。
現在身份變了，她卻不可避免的謹慎了起來。
面對賀星淮的真誠，她有些愧疚：“如果真的是朋友，可以不要告訴公司的其他人嗎？”
女下屬和男上司，這兩個片語合在一起，就算他倆之間清清白白，也會有流言蜚語。
賀星淮點頭：“我為什麼要告訴其他人？”
袁禧指著桌上的綠植：“那這個……”
賀星淮知道她的擔憂：“放心，你就當是我的助理從公司的角度考慮，他自已做主放的。”
袁禧緩緩鬆了一口氣：“謝謝您……”
“還這麼客氣？”賀星淮不悅，“說實話，平日就是對我恭敬的人太多了，讓我總是忍不住緊繃端著，才會更加珍惜你和我暢所欲言的感覺，以後別把我當老闆，當成朋友同事就行，而且我很少來這邊，不會讓你有壓力的。”
他善解人意，說得又真誠，袁禧也慢慢的輕松下來，點了點頭：“好。”
的確，拋開他們的工作關系，兩人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賀星淮再有錢，能有如今的江眠有錢？自已和他交朋友，和高攀無關。
想通這一點，袁禧心裡豁然開朗，展出昨天那種輕松自如的笑。
賀星淮看她神情，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發出疑問：“為什麼昨晚佈置得好好的會議室，今早會變成這樣？”
談到這個，袁禧眉心又擰起來：“我聽同事說咱們這棟樓有野貓，說可能是野貓爬進來弄壞的。”
賀星淮不認同：“昨天下雨，我走的時候還特意留意了窗子，全部關上了的。”
袁禧側頭，看著其中一扇此刻半開的窗子，眉頭擰得更緊，心裡疑惑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