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拳拳到肉的聲音以及建築物砸碎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
由於不認識路,林晚芙也沒跑太遠,她就站在屋簷下看著兩人越打越兇。
林晚芙忽然靈機一動,她摸出沈從言給她的那把手槍。
然後,她就學著電視上給手槍的子彈上膛,半眯著眼瞄準謝聿風,開槍。
沈從言突然感覺到自已後背一涼,他身體的本能反應就往旁邊閃開了,從而躲掉了身後打向他的那顆子彈。
他猛地轉頭看向屋簷下正委屈巴巴揉手的林晚芙,聲音染上了一絲慍怒,“我給你槍是讓你防身,不是讓你殺我!”
林晚芙比沈從言更生氣,“你胡說,我剛才瞄準的明明是謝聿風,是你自已非要擋住他,害得我沒打中。”
都怪沈從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不是他礙事,她早就為民除害了。
謝聿風輕輕挑了挑眉,他用手擦掉自已嘴角邊的血跡,“你未婚妻打你還挺準,看來她是想重新找個未婚夫。”
聽出了謝聿風的取笑之意,沈從言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你想死?”
謝聿風面不改色地將自已錯位的手骨掰正,好似感覺不到疼痛。
“我是挺想死,但很遺憾你似乎也沒那個本事弄死我。”
聞言,沈從言冷笑一聲,“呵呵。”
他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實際上他身上的傷也沒比謝聿風輕多少。
剛才的搏鬥讓他斷了一根肋骨,偏生他一聲都沒吭,所以瞧不出有什麼事。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玩了。”謝聿風目光深深地看了林晚芙一眼,隨即他便轉身朝停在馬路上的黑色轎車走去。
就在他上車的那一刻,一枚子彈擦過他的臉打碎了車窗玻璃。
“老大,你沒事吧?!”
謝聿風揮開湊過來的手下,緊接著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已臉頰上溫熱的血跡。
沈從言養的這只小貍貓膽子倒是挺大,竟然敢對他開槍,可惜槍法太爛了。
見又沒打中謝聿風,林晚芙不假思索地就將手中的作案工具塞進了沈從言手裡,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他。
對上沈從言看過來的目光,林晚芙舉起自已因手槍後坐力而導致通紅一片的手,嬌滴滴地跟他撒嬌,“阿言,我的手好痛,都拿不穩東西了,槍還給你。”
沈從言頓時沉默了。
他倒是不介意替林晚芙背黑鍋,但他就算閉著眼睛打,槍法也不可能那麼爛。
一陣窸窸窣窣聲,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許多戴著口罩的黑衣人,無數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對準沈從言和林晚芙。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數條紅外線出現在了謝聿風以及他的手下頭上。
顯而易見,附近有狙擊手埋伏,並且還都是沈從言的人。
“把槍收起來。”謝聿風拿出一塊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指尖的血跡。
眾黑衣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聽從自家老大的命令收起了槍。
見狀,沈從言也抬手示意自已身後的狙擊手撤下了紅外線瞄準。
“你的車,我賠你一百輛。”他道。
謝聿風對沈從言說的話不置可否,他始終自顧自地擦著手,直到自已的手指又變回一塵不染的模樣,他才扔掉帕子。
“車不用你賠了。”
這般說著,謝聿風彎腰撿起了掉落在車後座的那枚銀色子彈。
將子彈拿在手裡,他才看向站在沈從言身邊的林晚芙,似笑非笑道:“你未婚妻送我的這份見面禮,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