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的力氣比劉媽更大,她每抽下竹子,月紫雲都能感覺到自己皮開肉綻的聲音,但是她卻不能反抗。
月紫雲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感覺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她看不到任何東西了,直到她的眼前一黑,她才昏迷了過去。
只不過劉媽她們沒有就這樣放過她,她們將她用冷水潑醒之後,繼續抽打她的身體。
月紫雲這副可憐的模樣倒是讓很多男雜役心疼,只是他們也不會因為月紫雲違抗劉媽的意思,只能看著月紫雲受罰。
月紫雲只恨時間度過的是那麼的漫長,她不知道還要忍受多久,她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在用普通人的身體承受劉媽的責罰。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抽爛了,但是劉媽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等到月紫雲再也被冷水潑不醒的時候,對她的責罰才算是結束了,月紫雲由幾個心底善良的雜役抬回了屋子,然後自己在床上自生自滅著。
好在月紫雲不是尋常人,她沒有就這樣死去,而是在天色將要變黑的時候醒了過來。
她望著周圍的場景,知道自己的責罰總算是結束了,但是她一抬胳膊,就感覺到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
她沒有怨恨任何人,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如果她連這點苦都不能忍受的話,還怎麼找到陳子書啊,現在,在她的心裡陳子書就是她唯一的支柱,是支撐她留在山門裡的唯一信念。
月紫雲強撐著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每動一下都感覺到不適,只是沒有誰來關心她這個低賤的雜役,對於所有的苦難,她只有默默的承受著。
“喲呵,我們的小牛這就醒了啊,身體可以啊,我記得上一位受罰的雜役可是足足躺了四五天呢。”
“所以說小牛跟她的名字一樣,壯的跟頭牛一樣。”
“小牛啊,現在可沒有飯吃了,我看你想要吃飯的話,就得等到明天早上了呢。”
“但是小牛不會洗衣服啊,要是明日的衣服也洗破了,或許這飯就永遠都吃不上了。”
“哈哈,那小牛豈不是要成為山門裡第一位餓死的雜役!”
“哈哈哈。”
月紫雲剛剛醒來,非但沒有得到她們的同情,反而迎來了她們的嘲笑聲。
月紫雲就是想跟她們發脾氣都沒有力氣,她想著既然沒有飯吃,就再次回到了床上躺下,然後將被子蓋過了腦袋。
她不喜歡她們這副讓她討厭的樣子,所以就來個眼不見為淨,但是她的耳朵,卻在注意聽著她們的談話。
“別管小牛了,咱們還是說說比武招親的事情吧。”
“比武招親,那肯定是要比武了,咱們做的雜役的,哪裡會什麼武功啊!!”
“就是啊,我看這比武招親的告示,也不過就是寫給山門弟子們看的。”
“不是吧,告示上說了,只要是女子都可以參加,可沒有標註身份。”
“你是笨蛋啊,難道我們做雜役的能打得過山門弟子啊!”
雜役們熱絡的議論起來。
“說不定咱們之中就有運氣好的呢,你們想啊,要是少門主真有鐘意的山門弟子,哪還用得著比武招親啊,我看,這次比武招親就是給我們的機會。”
“我覺得也是。”
“但是弟子們肯定也會參加的,我們那裡能有勝算啊!!”
雜役們的擔憂跟喜悅一同傳到了月紫雲的耳中。
月紫雲聽著她們的談話,身體上所承受的疼痛都感覺不是那麼的明顯了,她在心內思索著這個剛剛聽到的訊息,猛然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你們是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啊?”月紫雲朝著雜役們問道。
她在心內盼望著不要再聽到她們貶低自己的聲音了,但是偏偏事與願違,她們帶著嘲諷一般的話音傳來——
“哎呀,小牛都傷成這樣了,還想參加少門主的比武招親大會啊!”
“就是啊,我看你還是省省吧,你現在不光是傻子,還是個殘廢呢!”
“但我們小牛可是個漂亮的殘廢呢,就是不知道她現在還能不能站起來!”
雜役們冷嘲熱諷的說著,讓月紫雲的心覺得無比的刺痛,她不想跟她們計較,可是她們卻一次次的挑戰她的耐心,難道人善就得被人欺嗎!
月紫雲望著她們,臉上帶著說不清的表情,或許有那麼一絲絲的恨意,又或者是對她們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