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緩步走到跟前之時,有人才看清楚。
少年身材不算壯碩,似乎因為身穿黑衣,面板黝黑的緣故,躲在陰影處竟然沒被人發現。
他背後三把劍之中,其中兩把劍已出鞘,手中只是反握著其中一把,另一把顯然就是那驚鴻的一劍。
這時候眾人才猛然發現,少年身上的氣息流轉,至多不過三境。
先前把柄飛來的一劍竟然是少年丟擲而成。
威力先不去說,那先聲奪人的氣勢,絲毫不比四境劍修的粗淺馭劍手法差多少。
躲在黑暗處的計淼淼面沉如水,自然認出了那名身背三把劍的少年。
據密報記載,他就是那名一直在暗中訓練‘特工小組’的柳山山。
讓計淼淼凝重的是,居然沒有事先感知到此人的悄然接近。
一般四境取真境的修士,即使做不到如五境知神境的神念照外,將方圓數百丈內一覽無遺。但只要將心神凝聚去感應,自然能夠做到小範圍之內,捕捉四周的一舉一動。
而一個未入四境的人,哪怕刻意隱藏自身氣息,又如何能夠徹底滿得住四境修士“心神凝聚”的探查?
他忽然驚醒,想起了這位顧先生先前的舉動,為何明知會引起自己的必殺之心,仍要道破姓趙“大劍修”的存在。
目的並不是顯而易見的拖延,更是為了破去自己的“心神凝聚”,以及吸引其餘所有人的心神,好讓在外的人悄然潛入的目的。
想必,隨著那位特工總管的到來,大概已有許多人到了近身前。
果不其然,又有十數人在各處現身,人人氣息不弱,一副虎視眈眈。
柳山山反握長劍走到顧書冷身邊,苦笑道:“一時之間太過倉促,只帶了這麼點人,還好沒出什麼事。”
因為顧書冷擦去了嘴角血跡的緣故,再加上‘心神’侵入體內根本無法從外表看出絲毫,是以柳山山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自以為自家公子並無大礙。
顧書冷也不解釋,只是嗯了一聲,轉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魚幫主。
笑意玩味道:“我還以為你會出手,倒是小看你了。”
他說的當然不是出手幫他解圍,而是出手阻止柳山山的到來。
魚幫主也是笑眯眯地默不作聲,大概已經得到了答案,往後如何發展已經不再重要。
他自是心知肚明,也知今夜過後仇隙已結,雙方即使不會站在對立方,也無法有明面上的合作了。
那數名一二境的修士早已退去,換做三名手提長劍之人飛身落下。
這三人身周氣息翻騰如怒江,卻依舊流轉如意,顯然是有著三境的修為。
這是不打算就此罷休的無聲回覆。
顧書冷環顧一圈四周隱約可見的人影,然後盯著某處陰暗處,輕笑:“你可真夠謹慎的,到現在這般局面了,還是不敢一股腦的一擁而上。”
柳山山將背上一把劍摘下遞給顧書冷,同時嘴裡不忘補上一刀:“就你們讀書人話多,要是我,早已是一言不合幹他丫了。”
顧書冷無奈,心中吐槽,讀書人不就是靠著一張嘴皮子功夫嗎,我可是完美的詮釋了這個角色!
不過他也更深刻的意識到,或許由於自身毫無實力帶來的後果,將會更加的提前。就如先前在魚從陽手中,如同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一般。
如果不是魚從陽的目的本就不是要殺死他,可能他早已死的不能再死。
那顧草堂十多人早已經分佈兩側,牢牢地將顧書冷護在中央,紛紛拔劍死死地盯著急速而來的三人。
那三名持劍之人的身周,有圓滿的內氣奔騰四溢,將附近空氣震得一陣扭曲。
居中一人手中長劍泛出火光,在黑夜裡尤為刺眼,照耀出他的沉著面容,顯然修煉的是烈火一類的剛猛功法。
身側兩人也是各有千秋,皆是將修習功法運用到至極,三人的內氣運轉之下,竟將四周的秋風也強硬地逆推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