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遠在三百公里之外的省城醫療界發生了一場地震。
震級不大,對廣大醫務工作者來說也就是微微有感。
但震中,卻是房倒屋塌。
省裡為衛健委派來了新任主任,頭銜上沒有代理二字。
而處在公示期的闞副主任則被直接免去了職務。
依照慣例,在免除某人職務的決定之後,如果沒有安排調任其他職務的話,那往往就意味著接下來當事人需要接受組織的調查。
這他麼也忒驚悚了!
不單是闞大主任憂心忡忡,往下尚有一串人馬同樣是惴惴不安。
完犢子,莫非是那件事被捅出來了?
哪件事?
各人有各人的見地。
事情太多,誰他麼能確定究竟是那件事呀!
事實上,他們的猜測沒一個靠譜的。
或者說,這事跟徐興的舉報扯不上一丁點的關係。
因為,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資訊很快傳到了蘭耀信的耳朵裡,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蘭耀信和林院長,以及那位宋倩倩女士,正坐在林家羊肉館的包間中等著武院長的到來。
“闞大主任下臺了,免除職務,等待組織處理。”蘭耀信看完了簡訊,隨手刪除。
“活該!”林院長樂得呲出了兩排大黃牙。
“你知道是誰把他整下去了嗎?”蘭耀信悠閒自得地喝了口茶,頗為得意地賣起了關子。
林院長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徐興。
可是,這種事可不能隨便說給別人聽,哪怕那蘭大主任此刻已然成了自家兄弟。
“會是誰呀?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呢?”林院長裝起傻來絕逼是小菜一碟。
蘭耀信篤定應道:“楊兮!”
林院長猛然一驚,脫口道:“怎麼可能?”
蘭耀信微微一笑,道:“當然了,直接推手並不是他,但是,他未殺伯仁,而伯仁卻因他而死。”
林院長是真的困惑了,皺著眉頭道:“此話怎講?”
蘭耀信向林院長討了根菸,點上了,凝視著從自己口中噴出的嫋嫋煙霧,若有所思道:“上個禮拜,黃書紀去了趟省城。”
林院長猛地一怔,道:“你是說……”
蘭耀信撇了下嘴,笑道:“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八卦了一下黃書紀的行程而已。”
林院長愣了愣,道:“我,明白了!”
蘭耀信拍了拍林院長的肩,語重心長道:“老林啊,你老弟肩上的這副擔子可是不輕啊,要是半道上摔得爬不起來了……”蘭耀信狠狠地抽了口煙,緊咬著牙關接道:“咱不說對不起組織的這種虛話,咱說句實在話,咱們老哥倆是真對不住黃書紀的一片良苦用心吶!”
林院長看了眼蘭耀信,在瞄了眼對面的宋倩倩,彷彿明白了許多。
“我懂了!蘭主任,如果有機會,請給黃書紀帶個話,如果我林同安要是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我他麼就不是娘養的。”
蘭耀信登時被氣笑了。
對面,宋倩倩也是抿嘴一笑,這種話,也虧得這位大院長能說的出口。
武紅梅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到了包間,見到了蘭耀信,一言不發上去便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