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用那網子朝魚缸中一撈,便撈上來一條大的,不由分說,放到地上,用木錘往魚頭上一拍,剛剛還是活蹦亂跳的大魚,瞬時失去了知覺,上秤一秤足足四斤多。便拿到後廚去做了。
瘦夥計動作十分嫻熟,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迅速。
隨之便用那網子從另一個魚缸中撈起那鮮活的肥蟶,放到塑膠袋中一秤。便又朝著盛著鮑魚的魚缸而去。
“這鮑魚鮮美細嫩可是少不得的!”瘦夥計邊撈邊說。
“當然這麵包蟹更是頂蓋肥,小兩口一人一個!”
就這樣眨眼間,瘦夥計已經為小兩口點了特色海鮮不下五六種。真是麻利之極。
方霖見狀,大驚失色,他望了望旁邊的妻子,妻子並未感到有什麼異樣。
他可是心疼得要命,心想,這麼多樣海鮮,得花多少錢呀?這哪是吃飯呀?純粹是吃錢。
可話卻沒跟上,這瘦夥計又麻利,不由分說,便將這鮮活的海鮮拿到後廚,該宰宰,該做做了。
食材都已經下鍋了,阻止是不可能了,只得認了,況且這秤也不知準不準,更是無從考證,剛剛那老虎斑哪會有四斤多,頂多二斤,恐怕人家得掙走一半多。
方霖雖厚道仁義,但並不傻,他看這面,似乎是落入了那中年人的圈套,恐怕他是刻意往這家餐館送客人過來,打著這免路費的旗號。
實際上餐館單獨給他開一份工資,然這工資能白開麼?定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變本加利的加在客人們身上。
方霖感覺他倆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人家將小刀磨得快快的,他倆則等待著一會兒好好的挨宰。
妻子車厘感覺丈夫有些不大對勁,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其實丈夫想的這一切,她看出來了麼?早就看出來了!
然她卻另有一番想法,這次與丈夫來南島旅遊,很有可能是他們小兩口在一起的最後一次旅遊了。
她深知丈夫已時日無多,相比寶貴的生命來說,一切一切都不在話下。
錢財乃身外之物,況且,現在的丈夫已經禁不起大喜大悲,一旦她將這雕蟲小技點破,丈夫一著急有可能癌症的病情會加重,故此,損失點錢財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地方的海鮮確實新鮮,這些在大江區難得一見的海產品, 雖然明知貴一點,然卻是家裡根本吃不到的東西,更何況丈夫現在的病情來看,是吃一口少一口了,正是基於此種想法,她才未曾講出。
而是希望與丈夫充分享受這彌足珍貴珍貴南島之旅。
方霖本來準備跟這瘦夥計理論,然轉念一思,現在所點菜品也已經在後廚下鍋,都快上盤了,既然都木已成舟了,再說又能如何呢?
再者,這些開餐館的有等閒之輩麼?一旦理論不好,畢竟在人家地盤上,人家可有的是人手,俗語有云,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了,更何況自己僅僅是一介草民而已,一旦翻臉,人家來幾個人,過來一圍,自己與妻子恐要吃虧,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讓人家宰就宰了吧!
不多時鮮美的海鮮菜品便端上來了,飄香四溢,令人饞涎。
妻子車厘刻意要了壺濃茶,二人的杯中斟滿,便以茶代酒,對酌對飲,品嚐這佳餚美味,享受著這難得的美好時光。
車厘滿心喜悅地說:“她爹呀!咱倆這一晃結婚也這麼多年了,省吃儉用,一撲納心的過日子,現在咱們的女兒也快上幼兒園了,說真的,我感覺我自己就跟生在蜜罐裡一般,雖然咱日子過得有些清貧,然能與你們在一起,則是我最大的幸福!”
方霖望著妻子充滿幸福的臉龐,想想這些年妻子與自己在一起也沒享什麼清福,心中就不由得一陣心酸,心裡這一難過,這眼淚就垂落下來。 “她娘呀!你這一輩子跟著我也沒享什麼福,我也沒什麼大本事,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以前的事情,這些菜品著實鮮美之極,他倆也確實未曾吃過這般美味,兩人平日又十分節省,卻是吃得盆幹碗淨,甚至最後連口湯都沒剩下。
兩人酒足飯飽的來到銀臺找瘦夥計結賬,瘦夥計將這桌餐費說出,小兩口不禁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