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依舊不緊不慢地對南雲說:“那麼青蟒現在是生是死?”
“我說五毒老頭,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看不遠處那矮矮的墳冢便是它的了!”南雲有些不耐煩地說。
“好!那麼現在阿蟒可有師傅?”五毒這問題一丟擲,還真是很有力度。
南雲也是一愣,心說,人家五毒老頭說得沒錯呀!阿蟒現在確實已經沒有師傅了。人家問得的對對呀!南雲轉怒為喜,“沒有!”
“既然他現在沒有師傅,我為什麼不可以作他的師傅呀?”五毒連連追問。
南雲有些忍不住,不禁仰面大笑,“五毒老頭,你要作阿蟒的師傅,可以!不過那便要委屈你了!你得乖乖的叫我一聲師傅!”
五毒也是笑得前仰後合,“所以說,你並不吃虧麼?”
老哥倆從年輕時就是這樣,特別聊得來,南雲趕忙說道:“算了!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就收阿蟒當你徒孫吧! 他也並不吃虧,將來你我有百年那一天,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管兩個掌門大位了。你看這樣如何?”
五毒打趣道:“那我就不叫你師父了!你可得想好呀!收我這樣輩分的徒弟,可是難得呀!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老哥倆對視一笑,便繼續看徒孫阿蟒練功。這趟巨蟒神拳打得十分漂亮,閃轉騰挪,高舉高打,出拳踢腿,一招一式,練得十分灑脫,看得出這拳法早已融入血液,並將自身對這套拳法的領悟,充分表達,裡面的諸多細節透著他通悟與改進的影子。最難得的確是其腳下步伐如履平地,穩健異常,並未因腳下采著黃豆粒兒而有絲毫不穩,在近百根撒滿黃豆的木樁之上翻騰跨越,躥蹦跳躍。
老哥倆也是十分欣慰地連連點頭。
阿蟒練罷,收招換式,從木樁上一躍而下,氣定神閒,十分穩健。只見他將木樁上的黃豆收回到那大大的口袋之中。老哥倆看得十分真切,木樁上的黃豆在其練功之時,愣是連一粒都沒掉下。
這著實讓五毒十分驚訝,“老傢伙!阿蟒的悟性真高呀!你僅僅跟他耳語兩句,他就如此通悟這輕功的要訣,真是太難得了!”
“嗯!這小子悟性確實高,五毒老頭,你是有所不知,雲豹的悟性比這小子還高!”南雲對他的頂門大弟子總是念念不忘,阿蟒即使功夫再強也取代不了雲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即使他這次不出山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他不忍心親手捉拿自己最為賞識的頂門大弟子,上次他去找雲豹,的確是希望雲豹能浪子回頭,與他回到這南雲寺,他想得很好,希望將自己畢生的本領都傳授給自己這頂門大弟子,將來讓其接過南雲門的掌門之位。
豈知最終會是這個結果,他也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雲豹被別人所擒,一想起此事,他心中就不是滋味,然天意就該如此,誰讓其作惡多端,坑害百姓的,無奈之下他只得採取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將高深武學傳授給徒孫阿蟒,還冠冕堂皇,口口聲聲地說,什麼自己年歲已高,什麼將來的世界屬於年輕人之類的話語。
這敬意不敬意的還是一口一個雲豹,一口一個悟性天資如何如何地好一類的話語。
南雲的這些心事,五毒比誰都清楚,他知道南雲這頂門大弟子給他坑的夠嗆。他也知道他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那惡徒。
五毒想想心中更不是滋味,自己又比南雲能好到哪去呀!將這畢生的心血都用在了巨蜥身上,哪知這個孽障卻是那心術不正,奸詐狡猾之徒,坑害百姓,欺男霸女。這老哥倆呀!還是挺苦的,好在這徒孫夠爭氣的。
阿蟒將撒在木樁上的黃豆收到袋中,便背於後背之上,甩開腳程直奔南雲寺而去。
“老傢伙!阿蟒的輕功練得差不多了吧?”五毒好奇地問。
“還差得遠呢!這怎麼行呀?後面還有更精彩的呢!”南雲理了理銀髯。
不多時,阿蟒便又背了一個大口袋,這回這個口袋可比那裝黃豆的口袋大得多。只見他將口袋放於木樁旁,用手一捧捧的從裡面捧出那金黃色的顆粒,定睛觀瞧,一看便知,確是沙灘上的海沙。
五毒依舊疑惑,要此沙子做何?他靜靜觀瞧,只見阿蟒將手捧的沙子,均勻地鋪在木樁之上,每根木樁上的沙子薄厚都差不許多。五毒便猜出了八九分,徒孫要踩在這沙子之上練就這絕世武功。這難度之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