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珍豆腐、醬爆腰果雞丁、全爆、清炒蝦仁、紅燒帶魚這些美味的菜品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南風用筷子不停地給車厘往碗裡夾。
母親很感動,面前這小夥兒,身材高大,健壯而魁梧,一言一行,舉手投足,總能讓自己想起那可憐的丈夫。
他走得是那樣痛苦,那樣匆忙,甚至沒能讓她再好好看看。想想心裡就難受。
看著南風行動做派透著爽快與開朗,從心裡對他十分喜愛,卻不知這小夥子可曾婚配,家庭背景如何,看這花錢大手勁兒,應該條件不會太差。
想想自己那可憐的女兒,從小命苦,如果能找到這樣一個好丈夫,這麼能說會道,懂理懂表,知道疼人,那該多好呀!自己這顆心呀!也就能放下了。
車厘盤算著,想了解了解,“南風呀!你父母都還好吧!”
南風何等聰明之人,一聽老人家這話鋒,心裡明鏡似的,透過觀察表情就能看出車厘對自己很滿意。
她這樣問是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家庭背景,以便對自己進行綜合考量。
“伯母!我父母都是知識分子,父親是建江大學教授也快退了。母親是大江中學老教師已退休。我在家哥兒一個,沒有子妹,家庭條件還算殷實。”南風說話乾脆利索,極為爽快。
車厘心中暗喜,這樣的金龜婿上哪找去!就是打著燈籠也未必能找到。
高興之餘想起來了,還沒問他是否婚配呀!這種問題又如何開口!不覺有些犯難。
南風一看車厘這表情,早已猜出七八分。老人肯定是摸不準他是否有女朋友,正想著怎麼問呢!
我倒不如先和她說了。也省得她為難。一切都在南風的預料之中。也都是按照他那周密的計劃安排而發展的。
“伯母,我和櫻桃平時很聊得來,我比她長兩歲,如果有櫻桃這樣的女朋友那可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南風真誠地說,這是他發自肺腑地心聲。他可是從心裡喜歡櫻桃。
車厘聽著心裡那個舒服勁兒就別提了,自己的女兒如果有一個這麼好的歸宿,自己還不樂的合不攏嘴呀!
“孩子!你當真喜歡我們家櫻桃?”車厘甚至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眼睜睜自家條件都在這擺著了,哪敢奢望攀這高枝兒呀!
“伯母!我對櫻桃的心意天地可見!”南風大有要對天盟誓之意。
“嗯!伯母知道了!等她回來我跟她說說!”車厘看著這小夥兒打心眼裡透著那麼喜歡。
自那時起,南風時不時就會到櫻桃家裡,幫助母親車厘做家務,每次來從不空手。什麼糕點、糖果、蜜餞、時令水果、鮮蔬、肋排、土雞蛋、牛奶。
換著樣的給老人買。車厘沒兒子,南風恰恰是跟自己的兒子一般,想想養兒子又有什麼用呢!
不孝的兒子有的是,女婿也不錯,一個女婿也是半個兒了。就這樣,娘倆無話不聊,南風又能說,給這車厘哄得嘴都合不攏了。
南風從心裡也感覺這老人家一輩子不易,透過她的訴說,南風瞭解到老人不平凡的一生,和這家人那悲慘的命運。
母親車厘講到櫻桃的父親,講到自己是如何苦吧苦業將櫻桃拉扯大,還有印刷廠的事情,廠長是如何如何的好。邊講邊感動得落淚。
南風識趣地勸解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難過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回憶起來不免痛苦。
現在不是很好麼?女兒工作了,又那麼懂事,那麼孝順,這日子也一點點好起來了。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講,千萬別拿我當外人,我會全力以赴幫助的。”
“好孩子,難為你了,總過來看我!下次來可千萬別再花錢了!時間長了,伯母真的不落忍!”車厘感激地說。
“伯母,您就別跟我客氣了!都不是外人!”
南風這麼一說,車厘的心更是暖融融的。她目送自己這未來女婿的背影消失在長長的衚衕中。
回到家,她依然像以前那樣用鑰匙開啟床頭櫃抽屜,翻出那張珍貴的全家福,用手指輕輕拂過丈夫方霖那黝黑微笑的臉龐,淚珠不由自主地滴落。為了那美好而珍貴的回憶,當然還有那令自己最為痛苦的往事。
方霖抱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櫻桃,開心地走出照相館,女兒長得精緻而可愛,天真而活潑,令他愛不釋手。
母親車厘笑著說:“看這爺倆呀!這開心樣兒,就跟吃了蜜似的!”
“女兒跟爹最好了是不是呀!是爸爸上輩子的小情人呀!”邊說邊愛撫的摸摸小姑娘那精緻而挺拔的小鼻子。
一切都是那樣的快樂與和諧。
怎奈事事總不能全都如意。方霖那強壯的身體終於慢慢地顯現出那無比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