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廣手攥著腰間佩刀,鬆鬆緊緊鬆鬆,最終卸甲跪地,咬牙高聲道:“臣有罪!”
“副帥——!”
“沒有的罪名怎能應?!”
周明廣的親衛們嘶喊高喝阻止他。
寧玉喝聲更高:“王印在此,誰敢造次!”
許凜毅林訴等人指著周明廣的親衛們的刀劍立馬壓近。
他完了,殷實也別想好過!
周明廣跪地訴說:“臣有罪、罪該萬死,那殷實,比臣更該死!”
“罪臣之所以這麼做,是殷實他誘臣的,他許了臣錦繡前程、功名利祿。”周明廣道,“原本燕人也給臣傳過信的,臣並未回應,後來殷實他傳信給臣,勸臣與燕人合計殺死趙卓奇!信還在,就在臣帳中!”
周明廣說著說著突然按住胸口噴出一口黑血。
胸口翻滾著一陣陣絞痛。
他猛地低頭看向手上傷口,傷口已經高高腫起,流出的血變成黑色。
“你……”周明廣看向寧玉的眼瞪的大大,難怪、難怪……
“殷實已經死了,本宮殺的。”寧玉語氣平淡地陳述一個事實,看向三軍將士,道:“爾等可聽清了,周明廣親口承認自己叛變投敵!”
寧玉定然能直接斬殺周明廣,但不由他親口說出,恐將士們疑慮不服。
畢竟嘉鳴谷之戰,不知幾人能生還。若是傷亡眾多,她須暫令主帥之職,守住國門,甚至奪回嘉鳴谷。
僅剩兩萬五千軍,不能再有分歧內亂。
周明廣已經進氣少了。
他疼得滿地打滾,漸漸失去聲息,面容青紫。
周明廣的話,三軍將士自然聽到了,眾將士震驚又憤憤地看著周明廣屍身。
只有幾名親衛震驚之餘滿目悲痛。
寧玉舉著王印下令暫且收押幾名親衛。
主將已死,親衛渾渾噩噩不再反抗,任由林訴著人帶去。
寧玉安撫眾將士:“周明廣之錯,與諸位將士無關!周明廣已死,過往本宮不再追究,爾等還是我大姜好兒郎!”
將士們看著寧玉。
為首的將領沉默看寧玉片刻,扔下武器單膝跪地,高聲道:“多謝王姬寬宥,臣願跟隨王姬將功折罪!”
將領一跪,士兵們也紛紛跪地呼喝。
寧玉挨個詢問周明廣麾下的將領幾句。
不動聲色地試探了一番,確定都對周明廣所為之事不知情,才放下心吩咐他們,“鄒陳二人領八千人列仗守大營,餘張二人暫歸林訴旗下,跟隨本宮出營,出戰嘉鳴谷!”
眾將士領命,各司其職。
寧玉率軍一路疾馳,將到嘉鳴谷時遇到了往回趕的俠士。
此時天色已漸晚,日暮沉沉。
“如何?”
寧玉並未勒馬,兩人並肩疾馳。
“嘉鳴谷收復!趙元帥他們就在前方安營……”
寧玉聽到他千半句話,眼神驟然亮起,連日來的緊張恐慌退散,甩鞭打馬加速,俠士後半句話被風吹得蕭索飄渺,之後還說了什麼,寧玉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