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急宣,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給留,聽說好像是他家那四兒子出了什麼禍。”
完了,這麼點事兒都辦不好,大人肯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青筋暴了暴,那個混賬東西!
都怪他!
蔡廣聚的確被宣的急。
來人是御前太監。
給他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留,一來就催促他趕緊進宮。
使銀子都套不出話來。
只知道是蔡朝興出了事兒,再多的就問不出來。
蔡朝興什麼熊樣,他當爹的能不知道?
他混是混,可也知道分寸,不至於鬧到王上面前啊。
蔡廣聚被太監領著,幾乎一路小跑,肥胖一顛一顛,甚是滑稽。
蔡廣聚一向養尊處優,哪裡跑過這麼遠的路?百十米遠的路程,都要坐軟轎。
到乾清宮的時候,他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汗也出了一大通,冷風一激,嗖嗖的冷。
隔著門,就聽到頤王暴怒的聲音。
蔡廣聚打了個激靈,硬著頭皮進了乾清宮。
那不孝子已經在裡頭了,正戰戰兢兢跪在御前,厚重的身板竟似蒲葉似的擺啊擺啊擺。
華麗的錦服裘衣已經皺巴巴的,頭髮也蓬亂。
看到兒子這般模樣,蔡廣聚路上對他積攢的怒氣頓時卸了。
“臣蔡廣聚,拜見王上!”蔡廣聚跪地朝頤王行禮。
頤王看到蔡廣聚氣就不打一處來,怒喝道:“蔡廣聚!你養的好兒子!”
“王上息怒!”蔡廣聚伏在地上,斂氣平神:“可是犬子衝撞了王上?臣替犬子向王上賠罪。”
“賠罪?”頤王冷笑一聲,指著蔡朝興道:“行,那他拉出去砍了!”
蔡廣聚猛然抬頭:“不知犬子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頤王順手將手邊的茶盞砸向蔡朝興,“你問他自己!”
蔡朝興下意識躲了一下,茶盞砸在肩上,滾燙的茶水在雲紋錦服上暈開。
饒是冬天,衣服穿的厚,蔡朝興也被燙的激靈一下。。
看本來該砸在蔡朝興面門上的茶盞砸在了他肩上,頤王氣的鬍子抖動,“你還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