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世從懷中,掏出一塊絹布包裹著,不知乃是何物。視若珍寶的,慢慢展開了絹布,裡面只有一對,純色的和田古玉鐲子。
將古玉鐲子拿在手上,透過它望去,好似月色也溫柔了幾分。
秦昭世深吸一氣,說道:“此乃母親遺物,我與大哥人各一對。謂贈結髮之妻。”
言罷伸手,將洛惜賢的右手從窗戶只牽了出來,將兩隻鐲子都戴了上去,道:“今日昭世亦作一回樑上君子矣。惜賢妹妹莫怪我如此猛浪。”
洛惜賢倒真是賞臉,噗嗤笑了出來,又恐人來見,忙掩住嘴,當真是樂不可支。可謂花枝亂顫的洛惜賢,望見對方溫柔的神色,倒是後知後覺的有些害羞起來。
月色下的石階清涼如水,窗戶內外的兩人,靜靜凝視著雙方。
洛惜賢不經意撫上手腕的鐲子,觸之溫潤,清涼的月色,叫她想起來,自家亦是有所準備。
同樣自懷中掏出,卻是一面繡蘭草荷包。
洛惜賢徐徐開啟荷包,裡面是一枚玉佩,她照著葫蘆畫瓢一般,親自佩戴在了秦昭世的身上。
若隱若無的異香傳來,秦昭世眼中充滿著驚奇,道:“惜賢妹妹,此玉佩可是傳說的藥石之玉。”
洛惜賢點了點頭道:“昭世哥哥,此藥玉,乃是家師所賺,謂贈惜賢有緣人。”
接著再說道:“昭世哥哥,成日裡忙於政務,我總覺著長此以往,身體似有隱患,你且將此玉佩戴,莫要離身。”其實她還有一層擔憂未層說出口,便是秦昭世的身體確有隱患,只是現下不甚明確,她也說不太準。
正是藕絲連,月上中天時。
洛惜賢率先打破這個氛圍,道:“昭世哥哥,早些回去歇著,莫要熬壞了身子骨。”
秦昭世見時辰確是不早了,便回道:“惜賢妹妹,也早些歇著。等我來迎你.....”
......
飛逝的光陰如那白駒過隙,轉瞬間便到兩國相約之日。
秦櫟陽城驛館,洛惜賢早早便被宮人喚起,盥櫛之後,換上準備好的新嫁衣,宮人為她細細描摹,一番打扮下來,費時頗久。
就在洛惜賢以為,自家會做成一尊望夫之石時,聽得一老婦人言:“好生靈動一姑娘,今次秦王請我為你梳妝,現下看來倒是我老身的福運呀。”
眼前之人正是秦仲贏的夫人伯贏夫人,秦昭世請動了她來梳妝,想必是費了不少心思的。想通此關節的洛惜賢,不可抑制的害羞起來。
伯贏夫人握著洛惜賢身後的長髮,口中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伯贏夫人的聲音尤其柔和,望著銅鏡中模糊的身影,洛惜賢緊張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此時另一老婦人的聲音響起,道:“伯贏姐姐,莫要誤了吉時呀,快將蓋頭蓋上。”
伯贏夫人笑道:“仲贏妹妹,就你多事,今日如何催得,安心便是,姐姐省得。”又轉頭與洛惜賢道:“姑娘,老身這邊為你蓋上蓋頭。”言罷,便將蓋頭復了上去。
未曾想竟是兩位叔公的夫人來送嫁,眼前突來的黑暗,洛惜賢卻生不出惶恐之心,滿心都是即將要嫁之人的模樣。
另一旁的秦昭世,亦是早早便起了身。由著宮人為其做著同樣繁複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