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月靠坐在床頭,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立即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楮墨,你……”
安曉月瞪大了眼睛,看著進來的李斯默一陣目瞪口呆。
“安總編很意外?”李斯默走到床邊,把手裡的包包扔給安曉月,接著就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邊。
“你怎麼來了?”安曉月下意識的就雙手去接被扔過來的東西。
“這不是沒那麼嚴重嗎?”李斯默有些嘲諷的看著安曉月,骨裂而已還得住院,擺出這麼虛弱的樣子給誰看?
李斯默撥弄了一下手機,給秦楮墨回覆了一條簡訊才悠悠的抬起頭。
“其實您也不用太驚訝,一來呢,我是您的員工,來看看您很正常。二來,我是秦先生的大學室友,秦先生託我給您送東西,我這不就過來了。”
安曉月愣住了,認認真真的盯了李斯默一會兒,才勉強的回憶起了有關於這個人的隻字片語。
李斯默摸著下巴笑了笑:“安總編眼高於頂,上學的時候只看得到秦先生,又哪裡會留意到我們這些普通人呢?所以不記得很正常,對吧,曉月姐。”
安曉月抱著手提包,猛的瞪大了眼睛。
這聲曉月姐讓她猛然想起了好多事,某一年李斯默曾也是帶著這樣玩世不恭的笑,對她說:曉月姐,你針對羽菲做的事我都知道。
安曉月不受控制的渾身顫抖了起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邊來的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記者,而是一顆定時炸彈。
“楮……楮墨呢?我要去找他!”安曉月掀開被子,下床踩上鞋就要走。
李斯默並沒有想阻攔的意思,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安曉月走到他面前才支出一條長腿擋在她身前。
“你幹什麼?!”安曉月白了李斯默一眼,想繞開他。
“別急著走嘛。”李斯默撐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把安曉月的去路擋了個嚴嚴實實,“秦先生把手機送到了醫院門口,卻讓我帶進來,你不明白為什麼嘛?”
安曉月頓時有些心虛了,但還是挺直著腰板看著比她高處一個頭的李斯默。
“他不想見到你。”李斯默歪了歪頭,還是說出了那個安曉月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安總編,你在雜誌社散佈的那些流言,你真的以為他不知道嗎?”
“你……你告訴了他!”安曉月的臉上透出了恐慌,隨即氣急敗壞的撕扯著李斯默的衣領。
“別激動,碰到了傷怎麼辦?”李斯默撥開安曉月的手,“其實是不是我說的又能怎麼樣?秦先生遲早要知道。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你在算計他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四個字如同一根長針一樣深深的扎進了安曉月的心底,鄭羽菲是秦楮墨最愛的人,那她安曉月算什麼?她的付出算什麼?
“如果你夠聰明,就在秦先生還能因為感激而縱容你的時候趁早收手,不然誰也救不了你。”李斯默轉身鎖上了病房的門,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大有今晚誰也別出這個門的架勢。
安曉月無力的垂下手,李斯默的話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不,她不服氣,憑什麼?!
和秦楮墨青梅竹馬的是她,陪秦楮墨度過最難的時候的人是她,憑什麼她鄭羽菲是秦楮墨最愛的人。
李斯默不屑的看了眼安曉月可憐兮兮的模樣,這梨花帶雨的情景放在哪個男人眼裡不是我見猶憐?可惜啊,人心臟了,外表再好看也是惡劣的。
李斯默承認他有故意氣安曉月的成分,這些話都不是秦楮墨交代的,但他就是想警告安曉月,不要再打什麼鬼注意。
這時候的李斯默還不知道,因為他的一番話,安曉月會狗急跳牆,提前給她自掘了墳墓。
鄭羽菲從秦思雨房間出來時秦楮墨剛好趕回來,他匆匆忙忙的推開門,氣喘吁吁的,額頭上全是汗,一看就是跑回來的。
鄭羽菲挑了挑眉,走下樓,怎麼這麼急?
“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