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夏抬起頭,“我也不清楚,我來看你看了這麼多次,唯獨今天下午……”
“你哭吧。”林嶼謙溫柔地說,“在我面前,你隨便怎麼樣。”
“你別說話了。”我越是聽見你的聲音,我就越止不住。
“好好好。”林嶼謙摸了摸她的頭,“我先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談夏收了收那些肆無忌憚到來的淚水說,“你說吧,我想再聽聽你說話。”
林嶼謙輕聲輕語地問:“那你想要我說什麼?跟你講故事,小兔子出平移構造齊次化方程的圓錐曲線?還是說……你想聽點別的?要不,我給你唱歌吧。”
“最近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話嗎?”談夏把耳朵離開那個靠近他心髒的地方,她抬起頭,看向他的視線,“什麼都行,你今天,就把我當作廢紙箱,想說什麼,想丟掉什麼,盡管給我。”
林嶼謙笑了一下,停頓了好一會。
談夏抬起頭看向他,林嶼謙把手放在了她後面的頭發上,小心翼翼地輕撫著,說:“別看我,我就告訴你。”
談夏乖乖地低下了頭,重新靠在了那塊距離林嶼謙心髒特別近的地方。
林嶼謙停了好一會,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他依舊用著溫柔的語氣緩緩說,“一直到現在,我心裡其實是有遺憾的了,以前我說沒有碰到過什麼值得讓我稱之為遺憾的東西。沒曾想,現在一起全部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繼續用那種近乎平靜的語氣說:“這幾天我也想了一下,後面的路,我可能要慢你一步了。我錯過了今年的高水平運動隊的測試,錯過了今年的hkuet考試,我還需要一整年的時間去準備,等你大二的時候,我才大一。”
“況且,這些都算不重要的吧。”林嶼謙嘆了口氣,“我以後不能打羽毛球了……以後,永遠永遠不能夠站在場上了。”
他說著,一滴淚就奪眶而出,經過了談夏的衣服,落在了地上。談夏沒有感覺到那滴淚的經過,她還以為,他在那裝著堅強。
“沒機會了。”
“談夏。”林嶼謙緩了一會才開口,“如果我比你慢一年,你還願意繼續等我嗎?”
談夏沒有猶豫,“當然。我不等你,我等誰呢?”
話音落下,房間裡安靜了幾秒,那一瞬間,世界像是安靜了下來,彷彿那時只有他們,那幾秒也只屬於他們。
“窗外的落日很好看。”林嶼謙說,“我們去走廊上看看吧。”
“嗯。”
落日的餘暉灑在了走廊的盡頭,影子搖搖晃晃。走廊盡頭的那束夕陽的光太過於刺眼,但窗外的雲朵和漸變粉紅色交織起來的畫面又是那麼的惹人注意。
“想聽歌嗎?”
“為什麼不呢?”
林嶼謙從口袋裡拿出了耳機,他給談夏遞了過去。耳機裡響起了音樂,是radps的《貓じゃらし狗尾草)》。
“這首歌啊。”
林嶼謙帶著些許驚喜的語氣說,“你知道這首歌?”
“嗯。”談夏說,“我記得你在朋友圈裡分享過。”
“你不覺得,一切都剛剛好。”林嶼謙說,“剛剛好的落日,剛剛好的音樂。”
“我覺得這首歌很適合你。”談夏說,“狗尾草,很符合你快樂小狗的性格。”
當最後一抹落日的餘暉消失在窗欞,窗外的世界開始逐漸變成了藍色。那種顏色無法形容,很特殊,是夜晚來臨前的前奏。
或者說,是世界被藍調給籠罩了吧。
林嶼謙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一張被折得整整齊齊的紙。他沒做太久的猶豫,遞到了談夏的面前。
“這是?”
“上次心理活動要求寫的小紙條,我當時沒什麼想說卻又不能說的,我索性把一件事再寫了一遍,雖然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
談夏接過了那張紙,欲要開啟。
林嶼謙卻伸手製止了她的動作,“要不你等我不在的時候你再開啟?”他假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窗外的藍調天空,“你當著我的面拆開看,多不好意思啊。”
談夏聽完林嶼謙的話笑了一下,“好,我回去再看。”
“你天天都來看我,我怕影響到你的成績,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