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林嶼謙看向了談夏,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你猜我會叫你,所以你故意走的,對吧。嗯?”
談夏正想著怎麼回話,只聽見林嶼謙繼續說:“恭喜你作文大賽獲得了特等!”
他怎麼把話題岔開的這麼快?
談夏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中。
“獎狀不給我看看?”
“哦。”談夏回過神來,把獎狀遞了上去,“給你。”
談夏這才看到,林嶼謙手上拿著的那張紙是請假條,於是她說:“你請假去哪?”
“下午有點事。”林嶼謙說,“很快就回來。”
他沒說自己是要去一趟醫院。
談夏說:“那你出校之後注意安全,早點回學校。”
“嗯,放心。”林嶼謙說,“中午和你一起吃完飯我就去,下午上課前能夠趕回學校。”
兩人正要準備離開,還沒轉身,身後就傳來了語文陳老師的聲音。
“談夏,剛好我要到樓下找你來著。”
“怎麼了,陳老師?”
語文陳老師看了看談夏身旁的林嶼謙。
林嶼謙說了句老師好之後,很自然地走到了一邊去等談夏,示意讓她們聊。
“你之前跟我說在網站上發表過一片小說,名字叫做《風吹過了五次落日》?”陳老師說,“裡面有一章叫做《風吹來的方向》,對嗎?”
談夏點了點頭,“是的,老師。”
“是這樣,一開始選材料的時候,組委會並沒有調查過這篇文章背後的作者是誰,加之你的筆名,所以沒料到這篇文章會是這次參賽選手曾經寫過的文章。”
“根據組委會和閱卷老師的比對,發現你本次的參賽作品的文風和《風吹來的方向》很像,然後你自己也提了出來這件事,所以重新做了背調。”陳老師說,“考慮到你並沒有複寫原故事,加上是重寫,選材料這件事也是組委會的失誤和你主動提出,所以成績有效。剛才我都忘記跟你說這件事了,我翻我郵箱,重新看見了組委會發過來的信我才想起來。”
“嗯,謝謝陳老師幫我跟進。”談夏說,“我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這件事。”
“咱們談夏是才女。”陳老師誇獎說,“組委會想邀請你做個雜志訪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大概是在三四月份左右,正好和你的作品刊載在雜志上的時間差不多。”
“可以的老師。”
“那我就幫你回組委會的信了。”陳老師說完,看了一眼談夏身後的林嶼謙,笑了笑說,“你朋友還在那等你,我也不說多了,快下去吧。”
跟陳老師說完再見,談夏轉身就看見了正在原地走來走去的林嶼謙。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低著頭,好像地上有什麼東西很吸引他注意力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談夏看見林嶼謙這樣,腦子裡居然蹦出了“落魄小狗”這幾個字。
談夏再看了他一眼,心想,還是趕緊叫他下樓吧。
冬天的夜晚降臨得很快。
第三節晚自習還剩下二十分鐘,林嶼謙就出了教室,他打算下樓到十一班找一趟鄭宇,去問個數學題。剛出門,他就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風朝他席捲而來。深冬覆蓋著長宜,任憑寒風刮過枝頭。
剛走到四樓的走廊,還沒到十一班的門口,林嶼謙就在轉角處碰到了談夏。
兩人當時都在低頭看試卷,根本沒注意到轉角處會突然蹦出來個人。
碰到的時候兩人都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互相脫口而出了一句“不好意思”。
等看清楚面前站著的人之後,兩人很默契地走到了遠離教室的那條走廊上。
“我選擇撤回剛才的那條不好意思。”
“無效。因為我記下來了。”林嶼謙說,“鄭老師在你們教室嗎?”
“他在我們教室外的走廊上‘擺攤’答疑,這會子人可多了。”談夏瞄了一眼林嶼謙手上的試卷,“有什麼不會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