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習慣性地看了眼向司恆的臉色,她還沒忘記向司恆對薄軼洲的態度。
趁伯母起身去廚房時,向桉壓了聲音,往向司恆旁邊靠了靠:“我們倆最近挺好的,他還天天接送我上班。”
向司恆筷子放下:“不要往他臉上貼金,我讓他去的。”
向司恆:“前兩天去博安找他,中午一起吃了個飯,聊了你兩句。”
“這樣啊。”向桉倒是沒想到,她就說薄軼洲這麼嫌麻煩的人,怎麼會天天送她。
估計是向司恆對他不滿意,兩人吃飯的時候提了兩句。
也不知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是向司恆說的,她總覺得結婚這一個月以來,在很多地方薄軼洲都對她挺好的,現在看可能不是向司恆就是宋敏芝那邊“提點”的。
聊了兩句,話題又拐到向司恆身上。
向桉瞄了眼從廚房走回來的大伯母:“我聽說江家那邊又提婚事了?好早以前的娃娃親,我以為不算數了。”
“我前兩年見江窈,她還在上學,現在多大了,二十還是二十一?”向桉看出來向司恆不想提,一直往雷點上踩。
向司恆皺眉,簡短回答:“二十一。”
“那豈不是今年就能領證了。”向桉又道。
向司恆看她一眼:“吃你的飯。”
向桉安靜了兩秒,張嘴還想再說話,向司恆看著她:“我給薄軼洲打電話了。”
向桉:.........
快吃完的時候向桉收到資訊,薄軼洲說剛從公司出來,正準備往向家的方向來。
向桉想到剛在餐桌上和向司恆的對話。
向桉:[你如果累的話不用過來接我了,家裡有司機。]
薄軼洲:[順路。]
二十分鐘後,向桉手機跳出薄軼洲的來電,她起身跟大伯和伯母告別。
向司恆沒在了,十分鐘前剛接了個電話出了門。
向桉從薄家大院出來,看到停在路邊的車。
男人沒在車裡,而是在車外,身上穿著正裝的襯衫,抱臂靠在車前等她。
非上班時間,薄軼洲不喜歡用司機,這幾天兩人一起上下班也是,都是他開的車。
向桉快步走過去,繞過車頭走到另一側,拉開車門坐上去,再之後聽到駕駛位門響,薄軼洲也坐上來。
車子啟動前,向桉轉頭看他,把剛組織的話說出來:“其實如果是我家人或者是你家裡人,給你施加壓力,讓你對我好,你不用理會。”
她看他:“我不在乎這些,如果他們問起來,我也會幫你打掩護。”
她知道薄軼洲很忙,也知道他是為什麼同意跟自己結婚,所以像這種事,她可以自己做,不一定非要薄軼洲來。
薄軼洲和她對視兩秒,左手從方向盤滑下,沉吟片刻,猜到似的:“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向桉習慣直來直去:“剛在家裡,向司恆說他前兩天跟你吃飯,給你說了讓你送我上班。”
薄軼洲從她這句提煉出資訊:“所以你覺得我送你上班,包括現在來接你都是因為他們的話?”
向桉點頭:“不是嗎?”
薄軼洲大概是覺得這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車子熄火,和她一樣,轉過來看向她:“雖然我們沒有...”
他略作停頓,沒有說“沒有感情”這幾個字,而是說得更委婉一點:“雖然我們感情不深,但領了證,作為你的丈夫,像這種小事,我覺得需要我來做。”
“結婚證不是一張廢紙,它包含一些義務和責任,如果做不到這些,是不應該決定結婚的,”他平聲,認真在闡述這個問題,“至少在我的觀念裡是這樣。”
向桉莫名有點被“結婚證不是一張廢紙”這句話觸動到。
“而且,”他沉吟,看她,“你不是也沒有麻煩或者耽誤我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