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離齊雨燕十米開外的位置，保持著距離。
“我今天找你過來，是想問你跟你母親有關的事情。你的母親，跟彩虹俱樂部的老闆，有什麼關系？”
聽了這個問題，齊雨燕瞬間臉色一變。
她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大概在幾年前，她的母親魏豔芳突然帶她去彩虹俱樂部，然後告訴她，彩虹俱樂部的老闆是她的父親。她疑惑之間，魏豔芳告訴她，是騙康振海的。
只有讓康振海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他才能死心塌地地幫著他們母女做事。
因此，齊雨燕喊了康振海爸爸。至此之後，康振海也幫她搭橋鋪路，拿到了不少專案，更是獲得齊振偉的青睞。
她在兩個父親之間，扮演著她這個乖巧女兒的角色。並在其中風生水起，遊刃有餘。如她小時候在同學中得天獨厚的人脈，靠著她的虛偽友善，就一直有人幫她。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她跟康振海的關系，只是，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對她有用的人，都可以是她的父親、她的朋友。
齊雨燕低頭，纖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雙眼，使她的表情看不分明。
“我不認識啊……”
“不認識？”方嵂為反問，“那天，是你故意到方家來找東西，就是想拖延時間的吧？”
“不是啊，我真的就是來找東西。姐夫，我有個很喜歡的耳環落在那兒了，那可是我媽媽送我的十八歲禮物，我一直都很珍惜很喜歡的。”
齊雨燕抬頭，表情無辜，裝得真切。
以往她總是在他面前透著她的浮誇小聰明，還有那種自作聰明的令人作嘔的姿態，如今收斂了鋒芒，倒看出她有些許不同了。
一個在十幾歲就能把自己姐姐害到幾乎癱瘓的女孩，怎麼可能像她表面透露出的那股愚蠢。
她是故意在他面前裝蠢示弱——恐怕，她覺得世界上的男人都以為女子無才便是德。
只是，她也不算聰明，只是會裝會演。
她可以在任何時候，演出她想要的樣子。
“是麼？”
“當然啊姐夫，你別不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畢竟在我心裡，姐夫你是那麼特別的存在，你要是對我有什麼誤會的話，那可比我丟了耳環還要更加難過。”
方嵂為突然起身，走到她的身後，纖長的指尖落在她的頭頂上。他揉了揉她的發絲，沉聲道：“那、可能是我誤會你了吧。”
說話之間，發絲已經藏在他的掌心之中。
齊雨燕的頭發，已經拿到了。
方嵂為又走到門口，“今天這頓飯你隨便點，就當是我誤會你的補償。”
“姐夫……你讓我一個人吃？”
齊雨燕沒有半點高興。
盡管這飯店豪華奢侈，但是讓她一個人坐在這麼大的包廂裡，她可沒這個心情。
方嵂為也沒心情伺候她。
他如今滿心滿眼地就是那兩根頭發的報告，他要用這個報告，為齊冉寧開闢出一條路來。
他既然要成為她的男人，就應該走在她的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