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慶兩口吃完了飯菜,轉頭就往外面跑:“媽,碗筷我回來洗,你別管。”
他媳婦兒的碗筷,必須要他親自洗。
“媽!你看我哥!”鄭小芳真是要被自己二哥氣死了,剛才在外面說好了的不能心軟,可見到餘晚就變了樣:“他就不能拿出點爺們的厲害?好好收拾一頓那個女人?”
張秀華一聽,沉了臉訓斥道:“鄭小芳,聽你這意思,是讓你哥打你嫂子啊?”
“怎麼了?我看村裡男的都打媳婦兒呢!”鄭小芳咬了一口窩窩頭,不屑說道:“再說了,我也沒讓我哥真的打餘晚啊,就是嚇唬嚇唬她,這總行吧?”
嚇唬一下,總比每天像是跟屁蟲一樣巴著餘晚好。
“嚇唬?男人嚇唬女人那是本事了?”張秀花對女兒的想法特別不理解,問道:“你難不成以後說婆家,想找個對你動手的?”
鄭小芳撇撇嘴,道:“我就不會像餘晚那麼鬧騰啊!婆家人也不會對我動手。”
“行了,不管女人多鬧騰,那男人動手就是不行!”
張秀花想了想,說道:“以後你不許跟你嫂子吵了,聽到沒?”
“哼,反正咱們鄭家就是欠了她的唄。”鄭小芳知道母親向著餘晚,不高興道:“咱們天天被小嬸子一家笑話,天天被大隊裡那些女人戳脊梁骨,你就那麼樂意了?”
“嘴長在別人臉上,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他們愛說就說去唄!”張秀花對這些不在意。
當年鄭大慶的父親意外死亡,張秀花被村子裡的那些女人嚼了好久的舌根,要是她在意的話,她也活不到今天了。
鄭小芳見說不動自己母親,乾脆低頭吃飯也不說話了。
另一邊,鄭大慶跑到餘晚屋子門前剛要挑門簾進去,又聞了聞身上,轉頭跑到了井邊。
打了一桶水上來,洗了臉和手,又舀水咕嚕嚕漱了口。
他們男人身上汗氣大,鄭大慶怕自己身上有味道燻到媳婦兒。
他的媳婦兒可是講究人兒。
餘晚拿著一本書坐在桌前,看到進來時頭髮絲還在滴水的男人,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天……天太熱……我洗了一把臉。”鄭大慶咧嘴笑道。
媳婦兒捧著書的模樣真好看啊。
那手啊,就像是地裡長出來的白蔥一樣水靈,瞅著就讓人歡喜。
餘晚放下書,把布兜放在了桌上:“這個你拿走,給你和你媽吃。”
“這?”
鄭大慶一看桌上的兜子,不就是他今天專門去鄉里買的零嘴麼?
“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啊。”鄭大慶臉上的笑容褪去,心口有些憋悶。
餘晚冷著臉,道:“我不吃,拿走給你媽吃去!”
“你不是最喜歡吃桃酥和牛軋糖的麼?”鄭大慶不甘心的問道。
“我要看書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