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菊和馬秀英坐在院裡飲茶,時不時的竊竊私語。看到張曉剛從屋裡出來道:“張公子匆匆出來,有什麼事了?”
陶醉對馬秀英道:“跟你討一些棉布和針線用,你們這裡可有晾乾的洋金花。”
金菊像是聽茬了話,嘻嘻一笑道:“公子要繡花嗎;小姐繡工一絕,讓她幫你便是。”
陶醉哭笑不得,金菊真是腦洞大開,哪有男子繡花的,他又不是‘東方不敗’。
馬秀英想了想道:“針線和棉布自然有的,那洋金花是否是那曼陀羅?”
陶醉道:“這麼說是有了,你們尋一些來我有用處。”他記得洋金花的寧外一個名字就叫曼陀羅,心裡一喜,說完轉身便又回了屋。
金菊望著陶醉離開的背影道:“小姐,陶公子這是要幹啥,需要這些東西?”
馬秀英道:“這些是治療外傷的東西,看來公子倒還有些本事。”說著領著金菊回了秀樓。
低頭望著流著黃水的傷口,陶醉對身邊的於猛道:“你去找些最烈的燒酒,燒一鍋開水,待小姐拿來的棉布和針線一起放入鍋裡煮。”
於猛急忙點頭,興高采烈的轉身離去了。
大約茶飯功夫,兩女拿著東西回來了。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身後傳來馬秀英的聲音
陶醉神秘一笑道:“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馬秀英翻了翻白眼:“不就治個傷口,有何神秘之處。”
陶醉從金菊口中知道馬秀英也是一位岐黃高手,也不隱瞞不了她道:“這是我家祖傳妙方,天下僅我家有這等絕技,與你的方法大不相同;想知道就附耳過來,我講於你聽。”
馬秀英半信半疑,不知道陶醉用燒酒做什麼,好奇的道:“可是真的,你可不要騙我才好。”說著她把耳朵湊過來。
陶醉看著晶瑩的耳垂微微泛紅,一股身上的香氣讓他有些陶醉,於是起了逗逗馬秀英的心思;輕輕向耳邊吹了口熱氣嘿嘿笑道:“祖傳秘方,傳男不傳女;傳夫不傳妻。”
馬秀英一呆,瞬間滿臉紅霞。心裡彷彿裝著一隻小鹿一般,咚咚的蹦個不停;她一跺腳,飛似的跑出幾步,身後傳來陶醉嘎嘎嘎的壞笑聲。
於猛拿來燒酒和煮沸騰過棉布針線,放在床邊備用。
陶醉開啟酒罈封泥,一陣酒香飄來醉人心脾。忍不住輕輕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好似喉嚨裡有一團火在燒。他找來薄紙,把晾乾的洋金花捲成捲菸狀備用。
有一本書上說過,讓人吸食洋金花後有全身麻醉的功效。條件有限,能找到最好的東西也只有這些東西了。
不知何時,馬秀英拿著一個青瓷小藥瓶走進來。她看見陶醉左手兩隻手指夾住一隻長條狀的東西,雙眼微閉沉思,不由暗自奇怪道:“你這是怎麼了?”
陶醉吐出一口氣道:“我想著在吸菸,怎麼了?”
瞧陶醉那副十分享受樣子,馬秀英又怕他調侃自己,便不敢開口問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道:“我覺得洋金花的麻醉效果不好,於是拿來一瓶‘睡聖散’來,用不用你看著辦便是。”
陶醉接過那瓶‘睡聖散’,用溫水化開讓湯和服下;他隱約記得一本古書上有記載:宋代竇材寫的《扁鵲心書》當中,‘睡聖散’是一種堪比麻沸散的麻醉藥,材料主要就是大麻和曼陀羅花。這種藥的藥效非常強力,根據記載,服用了這種藥的病人,就連針扎火烤都叫不醒,完全可以和“麻沸散”相提並論了。
金菊焦急道“小姐,‘睡聖散’可是….”馬秀英打斷道:“沒什麼可是,治傷要緊。”
一切準備就緒,床上的湯和已是昏昏沉沉,好似已經陷入昏迷。他前額滾燙,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肥厚的嘴唇微微抖動。
陶醉正了正神,為防止意外,找了來一段木條,放在湯和的嘴裡;以免燒酒清洗傷口時,疼痛難忍咬斷舌頭可就糟糕。洗完傷口後,便用消完毒的針線縫合傷口,撒上金瘡藥並用繃帶緊緊綁好。做完這些,他在古代有史以來的第一場手術便算完成了。
馬秀英呆呆的看著忙碌的男子,一陣說不清的感覺湧向心頭。
這是一場戰鬥,戰場就是湯和的那條受傷的腿,成敗的關鍵在於是否發炎;條件所限,後果更是未知。
陶醉想起掛在樹梢上的小汽車,那裡放著一個急救包;如果情況不妙,只得動用最後的底牌了。雖然如此,他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陶醉摸了一下湯河微微發燙的額頭,拿起一條放在溫水裡的布條擰乾,疊成方塊放在湯河的額頭上,這是用來物理降溫。
做完這一切,陶醉擦擦臉上的汗珠;輕輕鬆了一口氣,領著眾人來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