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掠過‘蕭大姑娘’四字,看起了崔小蠻的。
……孫家人不知姑娘身份地位。
……姑娘乖覺,現在吃藥不必哄了。
……姑娘唸叨少爺,今天問了多次,你什麼時候歸。
……入住孫家第二日,相安無事兒,姑娘玩了一天的骰子。
……第二天,姑娘給魚投食,歡喜極了。且姑娘非常喜歡孫家。
崔博陵心下安定,縈繞心間的掛憂得到暫時緩解。
又一眼瞄見前面提到的西門家藥房,他眉毛輕蹙,見蕭憐乾脆利索的辦法,他不禁挑眉。
她的改變可不是一點點。
原本就想叫旺兒將這一些收拾存好,他對蕭憐的事提不起分毫興趣,可待看到西門家藥房一事兒,他心神微動。
也不知哪裡來的耐心,他眼神掃過紙張。
……主兒出門第一天,酉時,蕭姑娘相看人家,男,錢安良,宜令樓掌事兒。
……姑娘陰差陽錯打斷兩者好事兒,蕭姑娘惱怒說要抽人。
……男,錢安良原是介紹紅娘,蕭大姑娘微微遺憾。
……厚厚花名冊,男人各色千秋。
……蕭大姑娘,用錢賄賂婢女。
…………蕭姑娘約著帶姑娘去賭莊。
……帝京關於蕭姑娘的賭約,蕭姑娘欲押下500兩大掙一筆。
記的真細。
相看?並且還覺得遺憾?蕭憐可真有本事兒。
一個管事也可以看上?她不是最挑的嗎?
崔博陵眼裡閃過冷意,握紙的力度加重。
若放往常也就算了,可他決心娶這樣一個鏽跡斑斑的蕭憐時,她就千不應該萬不應該有出格舉動,連想法也不應該有。
不是在乎蕭憐,而是純粹是男人佔有慾。
他垂眼,臉色不負冷靜,眼裡的鋒芒一暗,漆眼深不見底。
這樣一個嬌人兒,他可不會憐香惜玉,該教訓的還是要叫她長記性。
他唇角掠過一點譏笑。現在的蕭憐如果知道他提親的物件換到自個身上,料來腿又要抖成篩子。
哧!
想及此,他心底舒坦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