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安有想過自己手鍊中的怨靈就是蘇丁白,可她實在無法將眼前之人和那個眼眶空洞,枯瘦如“乾屍”的怨靈劃上等號。
直到蘇丁白拿出鴛鴦香囊,漓安才不得不相信他就是那個被深淵囚禁了數萬年的怨靈。
舉起左手腕,漓安對著手鍊問道,“你叫蘇丁白是嗎?”
蒼老嘶啞的身影傳到漓安耳中,“蘇丁白,蘇丁白,是我嗎?我不知道,可是好熟悉,唔…夕若,夕若,夕若在等我,可是夕若又是誰?你快送我回去。”怨靈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沒事,你別想了,你身上的香囊應該還帶著你的記憶,才會讓我看到這些。經歷了漫長的黑暗,遺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帶你回家的。”漓安堅定的說著。
可漓安同時也在懷疑著,“難道蘇丁白真的是個大奸大惡之人,才會受到如此懲罰?怎會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幫他?”
手心的鴛鴦香囊又發出亮光,漓安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
依然是城中,可已是深夜,漓安正站在一個闊氣的府邸門前,門口左右兩邊各有一株高大的桂花樹,整條街道都縈繞著濃濃的花香,門匾上赫然寫著蘇府。
雖聽得到城外流水的聲音,可在上一個幻境中,漓安確實未曾見過蘇府。這個地方,應該不難找,為何蘇丁白會找不到?
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緊張地來回踱步,漓安抬腳走進府中,卻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婦人先她垮進去,那人見到婦人趕緊迎上前,“穩婆你可來了,夫人要生了,你趕緊進去。”
“是是是,管家,我就出府了一會兒,夫人怎就要生了,這離足月還有好些日子。”兩人邊小跑邊說。
“誰知道呢,許是老爺進京面聖遲遲未歸,夫人太過憂慮了。”
還未進內院,漓安便聽見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原來生孩子這麼恐怖啊”漓安不合時宜的想著。
漓安跟著穩婆進入房中,房內丫鬟手忙腳亂的來回瞎忙,“你們快準備熱水,剪刀,快過來幫我。”聽見穩婆的聲音,所有人都出了口氣。
床上的女子頭髮凌亂,滿臉通紅,汗水混和著淚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漓安見不得如此揪心的場景,轉身回到了院中。
外面的下人們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老爺還沒回來,要是夫人再有個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你快閉上你的烏鴉嘴,老爺夫人宅心仁厚,菩薩心腸,老天自會保佑夫人平安生下小公子的。”
“對對對,肯定會母子平安的。”
眾人都雙手合十的祈禱著。
“哇…”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從屋內傳出,房內的丫鬟開啟門,報喜道,“生了生了,夫人生了個小公子,母子平安,管家,你快差人給夫人送點清淡的吃食來。”
聞言,眾人齊聲歡呼,漓安趕緊進去看看新生的小娃娃。
“夫人,給小公子起個名字吧?”穩婆將小嬰兒輕放在女子的身邊。
女子看著身邊的兒子,滿眼都是柔軟的愛意,“老爺早就起好了,他叫蘇丁白,我叫言夕若,我們的孩子就叫蘇慕言。”
“蘇慕言,好名字。”穩婆笑著說。
言夕若看著慕言說道,“你爹回來看到你該多開心啊。”
想到蘇丁白,言夕若現出愁容,“老爺此次進京說辭官的事情,按理早該回來了,難道是皇上有為難他?”
秋去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