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塵閱輕拍時沫手背,留下一句叮囑後開啟車門下了車,車門再次關上隔絕了車外的聲音,時沫只能看見那女人指了指車裡,然後傅塵閱便雙手插兜閑適地靠在車頭,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暗自嘀咕,原來認識,害她還以為是人販子呢。
低頭瞅了眼懷裡重新睡熟的小家夥,她輕捏了捏那圓鼓鼓紅撲撲的小臉。
車外,中年女人透過傅塵閱的肩頭看向昏暗的車廂,有些豔羨地開口:“看來當初把他留給你是對的,他現在過得真好,出門就是豪車接送,保鏢跟隨,比起跟著我吃苦受罪,可好多了。”
“吃苦受罪?”傅塵閱嗤笑一聲,“當年捲走我父親的大半財産,你說你受罪?楊露,臉不要了就捐了,別再這裡給我搞回憶殺,他跟你沒關繫了。”
傅塵閱眸光冷冽地盯著她,幾年過去,他以為他會淡忘,但現在見到此人,他還是會想起接到爸媽出事訊息時的悲憤和無助。
楊露呵呵一笑,眼周漾起層層皺紋,短短幾年的時間,她就老成了這樣,和當初抱著孩子往他門口丟的那個風光無限的美婦人簡直天差地別。
“怎麼會沒關系呢,他是我生的,打斷骨血連著筋呢,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嗎?要不是我,能有他?”
楊露一身普通的地攤貨短袖短褲,頭發幹枯毛燥,但眼神裡的貪婪卻耀眼的比頭頂的路燈還要奪目。
“如果他有的選,一定不會選你當他的母親,你不配。”
傅塵閱不想和她多說,直接撂下狠話:“楊露,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我會讓你在帝都消失!”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後車上早就下來待命的保鏢整整齊齊地站到傅塵閱兩側,黑壓壓的壓迫感襲面而來。
傅塵閱一揮手,冷漠地吩咐保鏢動手:“把她扔出帝都,不許她再踏足帝都半步。”
楊露被他們嚇到,也聽說過傅塵閱這幾年的戰績,她緊張地吞了口唾沫,伸手阻攔道:
“傅塵閱,你不能這麼絕情,哪有孩子不想要母親在身邊的,我現在後悔了,我要留在孩子身邊,你沒有權利阻止孩子找媽媽!”
傅塵閱抬起腕錶眸子輕掃,聲音淡漠的不含一絲溫度:“你已經耽誤了我五分鐘的時間,我再免費送你一分鐘。”
在楊露以為他要給自己機會時,卻聽傅塵閱涼薄的聲音再次響起:
“楊露,你當初拋棄傅修堯時門口的監控錄影我還儲存著,還有我在警方備案找尋他生母的訊息至今還在警局壓著,你是故意拋棄了他,現在想要要回他,那不如先去裡面待上幾年,我們再談?”
“什麼?!你,你竟然還留了證據?!”
楊露目露驚詫,沒想到傅塵閱五年前面臨那麼大的變故都能部署地這麼周密,她真是小看了傅凜的這個狼崽子。
“對付你這種忘恩負義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小人,我不得不多些心眼。”
其實那時傅塵閱是抱著既然給了他,那就不能拿回去的心理,才將這件事過到明面上的。
但他對警方只說是找孩子母親,並沒有說明孩子和他的關系,這也就導致外界一直以為傅修堯是他的私生子。
楊露忽然哈哈笑了起來,頭發淩亂的像個瘋子,她目光看著傅塵閱,話卻是對傅凜說得:“傅凜啊傅凜,你是個糊塗的,生得兒子倒是精明,要是你當時不把心思都放在女人的肚皮上,學他一半精明,恐怕你也不會出車禍。”
傅塵閱目光驟然變得陰鷙,他上前幾步掐住楊露的脖子,聲音微啞似是壓著一頭即將蘇醒的巨獸:
“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