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地快要不能呼吸,只能緊緊將人抱進懷裡,淳淳的嗓音裡滿是後怕和語無倫次:“沫沫,對不起,我應該去接你的,我應該早點找到你的,是我沒保護好你,對不起。”
時沫身上的力氣漸漸回籠一些,她推了推傅塵閱沒有推開,無奈地拍拍他的後背安撫道:
“不是你的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再說我不也沒事嘛!你先放開我,一會兒血都被你蹭沒了。”
傅塵閱依言松開她,目光在她染血的口齒上定了定,忽然低頭吻了上來。
時沫大驚失色,一把推開他,“都是血,你不嫌髒啊!”
她自己都快要嫌棄死自己了,要不是為了在醫院能拍下最慘的傷情照片,她早就找傅塵閱要水漱口了。
然而她的拒絕卻只會讓傅塵閱越發心疼,男人緊蹙的眉眼裡噙著足以壓塌山海的深情和心疼,他嗓音沙啞沉沉:
“沫沫不髒,沫沫怎樣我都愛。”
說罷他又吻下來,這次溫柔中帶了些小心的霸道,在不會弄痛她的同時,又不會讓她掙開。
時沫掙紮無果,反而在滿嘴血腥味淡去的同時嘗到了一絲淡淡的鹹,帶著熱度的鹹。
想到某種可能,她詫異地睜開眸子,看見傅塵閱閉著的眼睛下劃過兩行清淚。
這一刻,時沫清晰地感受到了面前這個人,他在心疼自己……
男人眉眼冷峻,睜開眸子時有種攝人的威嚴,但閉上眼睛,卻顯得那樣乖巧爾雅。
黑長直的睫毛尾端掛著淚珠,時沫的心頓時就軟的一塌糊塗,始終抗拒的唇齒也徹底軟下來。
察覺到時沫的接納,傅塵閱心口湧出更多的酸澀,他的沫沫,太過堅強,堅強的都不會找他哭一哭,什麼都自己承受著。
時沫吻著吻著忽然噗嗤一笑把他推開,她別過臉輕咳兩聲,在傅塵閱滿臉心疼和不解下調侃道:
“你再哭,我臉上的血都要被你洗幹淨了。”
傅爺的唇角沾著血,活像啃了火龍果沒洗嘴,像個傻小子。
然而她不自知,她咧嘴笑傅塵閱的時候,配上她滿臉是血的模樣,也像個傻妞。
傻小子和傻妞,彼此心裡都甜成一片人造糖精湖泊。
傅塵閱也笑了出來,他拿出車裡放置的礦泉水倒在帕子上,細細地為時沫擦去臉上的血,在她想阻止時安撫道:“別怕,等到了醫院讓秦封給你再抹點血漿就好。”
“也是哦,那我要漱口,滿嘴都是淩狗的血腥味,惡心死了。”
傅塵閱擦拭的動作微頓,有些幽怨地睨著她,低聲問:“嘴裡就只有血腥味嗎?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
額…時沫臉頰爆紅,不過也看不出來。
見她害羞,傅塵閱便換了個問法:“沫沫,剛剛我們都接吻了,這算什麼?”
時沫歪歪頭想了想,忽然俏皮一笑答道:“算你…吻技好?”
傅爺的臉一瞬間就黑了,悽悽怨怨地盯著時沫,一副今天非要盯出來一個名份的架勢。
時沫低笑兩聲,傾身過去在他唇邊落下一個輕吻,聲音甜軟:“算你是我男朋友。”
傅塵閱當即表演了一個陰轉晴天的絕活兒,唇角的笑越咧越大,帶動著唇邊淡淡的血跡,有些…辣眼。
時沫拿過他手裡的帕子給他換了幹淨的一面抬手幫他擦掉,因為實在受不了某人痴漢似的灼熱目光,岔開話題問道:
“我被綁的事我哥還不知道吧?”
傅爺臉上的痴漢笑一僵,遭了,忘記通知大舅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