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微頓,兩手抄起鋼筋對準淩陽,一字一句道:“那個人,必須是你!”
淩陽臉色青紅相交,想弄死時沫的心再次熊熊燃燒,想到自己剛剛又被她的表象給騙了後,淩陽扭動脖子發出兩聲咔咔聲,眼睛瞪大陰測測一笑道:
“你想殺了我嗎?來啊,朝這兒打,用點力,最好是一棍下去腦漿都蹦出來的那種。”
他抬起受傷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他表情興奮又猙獰,絲毫不怕時沫手裡的武器,一步步逼近她。
“要是一下打不死我,那你可要做好被我玩兒死的準備哦~”
“瘋子!”
時沫低罵一聲,俗話說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淩陽現在完全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
她惜命,這就成了她致命的弱點。
可是上天讓她重來一次,不是向淩陽臣服再死一遍的。
現在只有拼誰更不要命,誰才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她臨昏迷前撥出去的電話,也不知道撥給了誰,但願傅塵閱久不見到自己去,能夠發現一點異常。
在此之前,她要活著,哪怕遍體鱗傷,留一口氣能被救回來就行。
在她將鋼筋舉起再次重重砸到淩陽身上的時候,淩陽竟犧牲了左肩直逼到時沫眼前。
兩人的距離過近,時沫砸出去的鋼筋還未來得及收回,手腕就被淩陽再次握住,兩人開始爭奪起了這唯一的殺器。
即使他已經疼得滿臉冒汗,但是被那猙獰的眼神盯著,時沫還是憑空出了一身冷汗。
要死!
她當即抬起膝蓋朝著淩陽的下三路重重一擊,淩陽吃痛彎腰,但手裡的勁道只鬆了一點點,不夠時沫掙開的。
時沫著急,接二連三地提著膝蓋往他胯間撞去,但淩陽也只給了她兩次機會,在時沫第三次撞來時,淩陽強忍著疼倒吸一口涼氣用腳絆倒了時沫。
鋼筋脫離時沫的手,但也沒到淩陽手裡,因為淩陽現在用著最後的那點力氣壓著時沫,不讓她再傷害自己兄弟。
時沫腦袋著地時懵了一下,兩人陷入短暫的僵持。
過了十幾秒,他們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發難,淩陽用完好的右手掐著時沫的脖子,而時沫則是快他一步咬住了他的耳朵。
當一個人想活下去的時候,無論什麼方法,只要能打倒對方,那就都可行。
什麼女子本該的嬌弱,什麼女子天生的幹淨,在生死麵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時沫嘴上用了全力,和淩陽掐著她脖頸的力道不相上下,在她呼吸不暢臉頰憋紅的同時,淩陽的耳朵也見了血,時沫甚至能感覺到上下牙在打招呼,似乎直接咬對穿了。
“啊!”
淩陽吃痛低吼出聲,想抬起左手護住耳朵,卻只傳來更鑽心的疼,想來是被時沫打斷了。
他又想用腳踹開時沫,但時沫在他的腿剛一動的時候,就纏住了他的雙腿,淩陽除了右手攥著時沫的命門之外,其他都成了擺設。
“瘋女人!住嘴!”
時沫兩眼翻白,喉嚨像是被厚重的濕毛巾死死裹著喘不上氣,胸口更是傳來要炸開的刺痛,白皙漂亮的臉蛋早已變得鮮血淋漓狼狽不堪,是淩陽耳朵上的血滴了下來。
但就算再次面臨瀕死的感覺,她也絕不鬆口。
放置在牆角的手機安安靜靜地錄著這一場野獸般的廝殺,你死我亡,不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