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沫眼圈驟然一紅,她一個人背負著前世的恨意走著無邊的夜路時,從沒有害怕委屈過,但現在哥哥只是一句話,就讓她為自己築起的高牆轟然倒塌。
天光傾斜而下,照到了她的身上,她看清了光源的盡頭,有她的家人,也有她的朋友。
她不是一個人。
時沫吸了吸鼻子,悄悄把眼睛壓在時湛的胳膊上,等眼裡的淚意被吸收後,她聲音低悶甜軟:“嗯,我知道了,以後有什麼事,都跟哥哥說。”
她從小就是時湛一手帶大的,哪能看不出她的偽裝,知道自己再說她就要哭鼻子了,時湛揉了揉她的發:“好。”
時沫上了時湛的車,她坐進副駕後沒注意後座有人,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喲,被欺負哭鼻子了?要不要兄弟給你報仇?”
“哎喲!”時沫猛地回頭看去,就見傅塵閱老神在在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帶著戲謔的淺笑看著她。
她拍拍自己被嚇到的小心髒,重新放鬆了身子,擺擺手瀟灑地回道:
“哪能用得著你出手,都不夠我大開拳腳的。”
時湛剛好坐下聽到她的大言不慚,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看著她。
時沫立馬吐了吐舌頭,好聲討饒:“下次,下次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給哥哥打電話。”
“也可以給我打。”坐在後面的傅塵閱不甘示弱。
“行行行,打打打,給你倆都打。”
回去的路上,時沫得知競標會已經結束,時湛拿下了入股權,且設計時代也進入前十,後面只需要他們進行最後一次評審比對,就能告一段落後,時沫終於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她緊繃著一根弦,既是想做出點成績好讓哥哥看看,也是想能夠順順利利的結束吳芸這個定時炸彈。
如今兩件事成了一件半,吳芸因為受賄盜竊,被警局拘留以待後期審判,哥哥也如願拿下股權,她提議大家去嗨皮一下。
傅塵閱見到她無恙後,婉拒了她的提議,表明下次設計招標結束後,再一起慶祝,這次就讓她和公司裡的同事去玩。
時沫也沒強求,拉著時湛叫上公司的人,玩到了不醉不歸。
時沫接替吳芸的位置,在工作的學習和能力上一日千裡,時湛有表示不想讓她太累,重新培養一個助理,被時沫拒絕了。
她要幫哥哥打理公司,好讓哥哥有時間給她找嫂子!
她的想法時湛並不清楚,在又一個十日過後,時代成功拿下傅氏新專案的設計,這次傅塵閱做東,邀請她和時湛一起用餐。
時沫經過一段時間商場上的磨礪成熟了很多,今夜赴約穿著一身黑色修身連衣裙,頸間戴著一串珍珠項鏈,襯得她漂亮的鎖骨越發晶瑩剔透。
一頭嫵媚長發今晚被她高高盤起,用同樣的珍珠發圈固定,整個人看上去貴氣又高階。
從她進門起,就有許多人將視線投過去,傅塵閱亦不例外。
但礙於對面有個時湛在虎視眈眈,傅塵閱幾次扯松領帶,內心無奈又好笑。
時沫不說話時端莊優雅,但傅塵閱知道這不是她本來的一面,他更喜歡她靈動俏皮的時候。
為了打破今晚時沫的淑女形象,傅塵閱無意間提道:
“就你那個前男友,你知道最近他又攀上誰了嗎?”
前一秒還優雅矜持的美人兒,下一秒兩眼放光身子前傾,咧嘴笑道:“展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