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靈將府內,薛大人已從書房來到廳堂前的院子裡,他一邊啐著青玉瓷盞盛著的參茶,一邊耐著性子的聽著兩邊人的陳述。
牆上的書簡早已被貼心的親衛拔出又重新放回了書房的案臺上。
若不是假山上呼呼灌風的大洞,以及一左一右涇渭分明的人群,院子裡的氣氛還算是不錯。
見靈將大人也不表態,也未制止,陳魚兒自持佔據上風,又自顧自的開始說道。
「大人,屬下以為,還是確認一下為好,事關媧皇祭的祭祀,此乃馭陣處最為緊要的事...」
「大人,屬下對靈將府、對大人的心天地可鑑,我等確實是看到這兩個小賊從司庫裡出來,馭陣處的這幾位同僚均可作證...」
「是的大人,我等均可作證。」其他人異口同聲的樣子,似乎就跟他們親眼所見一般。
薛大人面無表情,也不做聲,只是一隻手不斷敲擊著椅子扶手,越來越快的頻率顯示出他快被消磨乾淨的耐心。
「陳魚兒,你休要顛倒黑白,人從司庫裡出來就一定是偷了東西嗎?」薛啟忍不住回道。
「那平白無故的,跑去司庫裡做什麼?」陳魚兒緊緊相逼,他打定主意就咬死了東西不見了,涉及到媧皇祭的事兒,饒是靈將大人也不敢輕易包庇。馭陣處雖然在靈將府轄下,卻受祈玉使大人直管,有些事就是靈將大人也不敢輕易做主。
「呔,陳魚兒,本少爺剛才已經說過了,就是帶著好友去看陣師大會,其他什麼事兒也沒有...」
「小兔崽子,你他孃的給我閉嘴...」薛大人看到這不成器的臭小子就一肚子火,一聽他辯解就忍不住大發雷霆道。
朗員外剛踏進院門,薛大人炸雷般的咆哮就把他嚇了一跳。結果一進院子裡,就發現左邊站著壯壯三人,右邊站著陳魚兒等馭陣處的陣師。看這陣勢他瞬覺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滿臉堆笑的走到了薛大人身旁,說道,「大人,卑職來了...」
朗員外對自己師兄的躁脾氣摸得是準準兒的,心想甭管是什麼事兒,好歹伸手不打笑臉人。
「哼...」薛大人冷哼一聲沒說話。
見師兄沒理他,朗員外便又望向靈將大人的另外位親衛,見他面色有異,便趕緊靈識傳音想搞清楚情況再說。
(小楚,什麼情況?)郎世奇邊傳音邊擠眉弄眼的。
(朗叔,小公子帶著朗少爺和那位小姐,今兒個為看陣師大會就偷跑進司庫裡了,這也不打緊,要緊的是被陳魚兒帶著馭陣處的人撞個正著,這會拿私闖司庫偷竊祭祀寶物這事兒要給兩人定罪呢,弄得大人也不好強壓下來,若是處理不好,沒準這陳魚兒會跑到祈玉使大人那裡告上一狀...)
(我說呢,怎麼你家大人氣成這樣...奶奶的,這幾個沒輕沒重的娃...那現在大人是什麼意見?)
(沒意見,一直沒發話呢,估計在等你。)
(......)
郎世奇頓時覺得心中有句美麗的三個字的俗語不知當不當講。
以前在書院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怎麼每次棘手的事兒,師兄都讓他來啊。他只是個修靈療境界堪憂的編外靈官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