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在沙發上坐下，頭頂上的吊燈便亮了。
是吳媽掀亮的，她在櫃子裡翻找出茶具，泡了茶之後端過來，雙手很恭敬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季夫人見他們有規有矩，言行舉止並不曖昧，心想自己是判斷錯了。
正想爬起來離開，眼角又瞟到了吳媽挨近了季老爺……
她倏地睜大眼，看到吳媽好像貼近男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但是她無法聽到，爾後季老爺搖搖手，吳媽就退後了幾步，說聲：
“老爺，那你早點休息。”
“好。”
季夫人看不懂了，見吳媽拿了她自己的杯子進了房，她才懨懨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不過，她沒有立刻上床，而是把耳朵貼在了門縫上。
沒一會兒，她就聽到了男人上樓的腳步聲。
隨後，腳步聲消失在隔壁的房間裡。
第二天一早，吳媽上樓來侍候季夫人起床，看到女主人的雙眼更浮腫了。
她笑微微地給她遞上衣服，像往常一樣恭謹，卻惹來季夫人的一頓白眼。
吳媽沒有理會，依然做著自己要做的事，當她幫季夫人整理床鋪時，季夫人忍不住開口了：
“吳媽，你在我家二十多年，我對你好嗎？”
吳媽回答得很快：“夫人對我當然沒話說。”
“可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不向著我了呀。”
“怎麼會？”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靈，我昨天晚上對你就有這種直覺了。”
季夫人別有意味地睨著吳媽。
吳媽一笑：“夫人，有話直說吧，我不會對夫人您有二心的。”
“那好，我問你，昨天晚上老爺在樓下做什麼？”
吳媽不用多思考，她昨天晚上已看到那隻“黑熊”了，
要不然不會悄聲告訴季老爺，讓他馬上上樓去，夫人在監視著呢。
不過，這樣的老實話是不能說的。
“夫人，我一直跟著你與老爺，雖說老爺常年不在家的時候多，可每次回來，我都希望他能陪陪你，
昨晚我見他還沒休息，就跟他悄悄說，老爺，你還是多陪陪夫人吧……
夫人，我想你不會誤會我另有企圖吧？我是個老太婆了，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這一通話合情合理，說得季夫人馬上舒了心，臉上露出了笑顏。
“是的，是的，我相信你！”
吳媽暗下鬆了口氣，幫她整理好床鋪，回頭去隔壁房，
門一推開，季夫人就跟著她進來了，倆人看看床，見被子凌亂，卻空無一人。
“老爺大概去院子裡跑步了吧？”吳媽說。
“大概是，吳媽啊，今天你就把他的被子拆洗了，晚上讓他回我那屋睡，
說真的，我們夫妻這樣分房睡總是不好，如果讓兒女們知道，當真要懷疑我們做父母的感情不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