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壓實了。
掌心熨在她的後背,襯得連衣裙的布料紙一樣單薄。
灼熱的鼻息降臨在她頸窩。
她在狂風驟雨的海上止不住地顫抖。
之後,發簪盤發的劣勢展露無遺。
銀白的簪子滾落在旁,周浮的長發如同海藻般在身下柔軟的羊毛地毯上鋪開,在一次一次毫無餘地酣暢淋漓的碰撞中,成為了某一人指尖上的海浪。
從舊金山回來沒多久,時間步入六月。
每年四月開始,學校裡畢業的氛圍就逐步開始高漲,有些同學看到大四的學生答辯、拍照,拖著行李陸陸續續離開校園,觸景傷情,周浮時不時就能在班級群裡看到一些唏噓感嘆。
只是她沒有時間去傷感,因為考試周馬上就要來了,她必須拿到漂亮的績點才行。
之後的整個六月,周浮就在學校上課,複習。
謝亭恕那邊應該也很忙,再加上時差的關系,好幾天不說話也都是常態。
六月底,周浮期末考試結束。
她跟家裡打了電話說暑假留在首都兼職,可以蹭老師家的地方住,就放心大膽地收拾了點貼身用品,住到了於雪嬈的工作室裡。
“你學校選好了嗎,申請時間記得多留意一點。”於雪嬈自從知道周浮準備往外走,偶爾想起來一點自己當年留學前的準備工作,就跟她唸叨兩句:“我之前問了一下你們導員才知道,你從大一開始就一直拿獎學金啊,我還以為你兼職那麼多,學校的課估計都顧不上呢。”
周浮確實兼職很多,高三的暑假,大部分人都還在享受人生中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肆無忌憚的長假時,周浮就已經拖著她的行李箱來到了首都。
她來之前就做好了計劃,透過新生群聯絡到了首都本地的學姐,先找了一家包住的私人便利店當店員,後來因為成績好,是市文科第三名,又在學姐的引薦下接觸到家教的工作。
哦對,這個學姐就是後來介紹周浮跟陳潤清認識的學姐。
周浮即便到了現在,也都還念著她那時的幫助,逢年過節都給她發去問候。
不過周浮也不是沒錢,那時候她兜裡揣著劉芸給她的兩萬塊,既是學費也是生活費,劉芸的原話是不知道大城市東西貴不貴,先拿著,用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沒錢了就跟家裡要。
那兩萬周浮也花了一部分,但陸陸續續又拿工資填補回去,後來還是劉芸想起來覺得不對勁,問她怎麼一直不跟家裡要錢,生怕她被誘惑學壞,這時才知道周浮身兼數職,小金庫裡已經有遠超兩萬的數字了。
“我就是因為考慮到成績是我一大優勢,所以才開始看英國的學校。”周浮經過一上午,已經把這個小休息室收拾好了,她很滿意地環顧一圈,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老師,你說我暑假之後也能住到這裡來,是真的嗎?”
“可以啊,反正我這裡空著。”於雪嬈這個休息室,本來就是雜物間改的,連個窗子都沒有。她一開始是考慮到以後如果有員工要住,後來裝了空調買了床,發現工作室的存活都是個問題,就閑置在這,現在被周浮收拾了一下,到處都幹淨整潔,她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不過依我看你也最多就住到年底吧,春季就要開學嘍。”
周浮想象了一下,也覺得美滋滋的:“萬一沒申上,那就只好大四再說了。”
“不會的,我看了你的persona stateent,寫得很好,而且你的經歷也豐富,幾個珠寶大廠你都走了一遍,我要是rca,我直接來中國搶人。”於雪嬈對自己的學生非常有信心,“而且你英語也沒什麼問題……我現在只對一點比較擔心。”
“嗯?”
“你的學費怎麼辦?”
說實話,去舊金山之前,周浮也在擔心這件事。
畢竟學費又不是一次性買賣,她和謝亭恕的關系目測是很難持續到學成歸國。
“沒事,我有辦法。”
不過現在周浮已經不擔心了。
在於雪嬈這邊安頓好,周浮又緩了兩天,才終於在一個閑暇的傍晚,點開微信。
之前在舊金山,鄒邇的獨棟裡,她掏出微信二維碼,蹭蹭蹭進來了好幾個好友申請。
都是清一色的大小姐,不過周浮也明白,加了好友不等於就是客戶。
因為在這些人裡,最近也就只有和周浮聯系比較密切。
自鄒邇求婚成功後,現在兩個人正在籌備婚禮,很喜歡上次周浮帶來的發簪設計,就問她接不接私人訂制,想從她這裡訂制一套婚禮用的首飾。<101nove.o當時說得很誠懇,甚至考慮到周浮可能沒有合作的工廠,說她只負責設計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