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潤清好像有點刻意想要強調自己已經和謝亭恕搭上了關系的意思,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門格外大。
周浮知道陳潤清打網球挺厲害,跟她打的時候放水也放得很自然。
只是話音未落,那邊玩桌遊的人裡立刻有個男人搭腔:“運動局啊?那也帶我一個唄,鄙人不才,網球還可以,斯瓦泰克頭號大粉。”
“得,劉大少爺又準備虐菜了。”
“放屁。”
旁邊立刻有人笑著拆他臺,劉衡鈞也點了根煙叼在嘴裡:“那就打混雙咯。”
周浮知道,這個劉衡鈞和謝亭恕認識挺多年的,關系不說多近,至少肯定比陳潤清和謝亭恕熟。
陳潤清聞言當然立刻答應:“沒問題啊,那要不然想參與的加個微信,我拉個群,到時候說時間。”
謝亭恕沒說什麼,只微微頷首表示ok,掏出手機讓陳潤清掃碼。
他的穿衣風格倒是挺簡約,連帽衛衣穿的都是純色,只在胸口那一個小小的品牌ogo,oee。
在他的身上,極簡與繁複,兩個極端,都被他個人的氣場規訓,變得順理成章。
直到此刻,周浮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地盯著謝亭恕看。
謝亭恕將螢幕遞給陳潤清的時候,也再一次歪著頭迎上她的目光。
漠然,直接。
又明知故問。
彷彿烈性的薄荷葉被搗碎丟進白開水裡,沒有情緒卻更顯得辛辣。
“浮浮,元旦節後你沒問題吧,我把你拉進群裡了啊?”
眼看加群的基本都是男女成對,陳潤清見此情景,也總算想起他還帶了個人一起來。
他雖然看似將決定權交給周浮,手上將她微信頭像選中的動作卻是一刻不停,或是對自己有信心,或是知道周浮的展會還捏在他手上,總之是沒想過另外一種答案。
不要。
別讓我去。
周浮的本能是抗拒與慌亂。
在謝亭恕的面前,她只想趕緊逃開。
那雙眼睛。
每一次看過去,周浮都會産生出最原始的,想要靠近的沖動。
而這種感覺放到謝亭恕這種人身上,實在太危險了,周浮幾乎能預感到自己未來的不戰而敗。
“……好的。”
就像現在。
話音未落。
她餘光看到謝亭恕勾著嘴角側過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