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閒聽著他這些苦口婆心的話,自然都是聽在心裡頭,並且深信不疑。
講了這麼多雲驚瀾口舌也有些乾燥了,他不由得對莫等閒說道:“好了,我說了這麼多也有些累了,也有些乏了,我們就不要再說這些話了,小心隔牆有耳,這裡畢竟是軍營。不能夠什麼話都在這裡說,很多話我也就不再多說了,要緊的話我可都說了,你可一定要記住。”
莫等閒點點頭,隨後又問道:“這些糟糠的事情要如何解決?朝廷竟然連一丁點的東西都不肯再發下來,這是鐵了心要讓這裡的將士都餓死嗎?莫思量從突厥搶來的這點糧食夠吃多久?等這些糧食吃完了以後,這裡的將士一定會起兵造反的。”
“呵呵,我到巴不得他們起兵造反了,倘若如此他們就會兩敗俱傷,反正明日之後你便要回去臨安城了。倘若莫思量寫信給朝廷索要糧食,你一定要將這封信好好的藏好了,千萬不要讓朝廷知道了!”
莫等閒自然是知道他話裡頭的意思的,於是點點頭。
與此同時,莫思量的營帳。
此刻莫思量冷著一張臉,坐在那案牘之前,在他案牘之前還跪了一個雲桃夭。
只見雲桃夭已經哭成了淚人,此時此刻臉上不見了以往的囂張,只剩下淚流滿面,他哀傷的看著莫思量。
哀求道:“二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以往我們的情分之上,放過大哥這一次吧。你將他留著在北漠之地,就算他不被餓死,不被渴死,這裡這麼多粗人,也一定會活活地針對他,將他活活地針對死啊!”
莫思量冷哼一聲,反問道:“你就這麼瞧不起你雲家的人嗎?你就這麼瞧不起你大哥嗎?你可別忘了,那可是雲左丞雲驚瀾。”
“他別的不行,心機最是高深,想要算計這裡的人,誰能夠逃得過他的算計?你這番倒是多慮了,你不如好好想想你的大哥被困在這北漠之地,他那毒爪還要伸向誰,誰會成為下一個倒黴蛋吧。”
聽著他如此挖苦的話,雲桃夭真是無言以對,可是內心又焦灼不安。明日她便要和莫等閒一起回去臨安城了,可是她的大哥再也沒有人能夠救了。
不行,一定要救大哥,今日就算是跪死在這裡,我一定要帶大哥走,否則雲家就完了!
想到這裡雲桃夭又充滿了鬥志,她再次磕頭對他說道:“二哥哥,我求你了,你就看在以往我們那麼多年的情份上。饒過我大哥這一回吧,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我也知道我之前不該那麼肆意妄為來找你,所以才惹了這些事端。”
“之前因為我太生氣,所以才將這些事情怪罪在你身上,其實這些事情原本是怪不到你的,只因為我太心悅於你,所以才會做出這種錯事來。這些事情若是傳到臨安城百姓的耳朵裡,我想百姓們都會認為是你的不對。”
“但是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告訴他們的,並且從此以後好好保密,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好嗎?你就看在我都這麼為你著想的份上,能不能放我大哥一馬?他已經是你的敗軍之將,日後也不會再和你作對。就算他和你作對,我也會好好勸大哥。千萬不要與你作對,你看行嗎?”
莫思量真是覺得自己遠遠的低估了女人的無恥的程度,特別是對雲桃夭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他很難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竟然會心思如此惡毒,竟然會如此胡攪蠻纏。
明明就是她自己失貞,這件事情傳出去最大的影響只會是她自己,而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錯可言。
臨安城的百姓也自然會說是她自己放蕩,所以才造成了這種不堪的後果。
可是現在雲桃夭竟然能夠拿這件事情,堂而皇之地當做與他交換的籌碼。可見雲桃夭的三觀就不正,以及內心之邪惡醜陋。
眼前這斑宛若梨花帶雨的女孩子,居然內心如此醜陋,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莫思量看著他的一瞬間竟然有些想吐的感覺。
這樣想著想他,他竟然真的有些噁心,不由得拿手捂住了嘴。
雲桃夭立刻關心的問道:“二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莫思量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無情的對她說道:“的確,我是有些不舒服。我有些噁心,被你噁心到了。”
雲桃夭聽他說完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惡毒和仇恨,他沒想到莫思量能夠如此無情無義,一而在再而三的如此對她。
從前她只以為莫思量的陰狠毒辣,只是在政治方面,只是在權勢爭奪方面,但是對於女人他應該是一個柔情的人。
而且之前他那麼維護水籠煙,以的確是讓雲桃夭心裡頭更是存了許多的幻想,只是現在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竟然用如此羞辱性的語言對付自己。絲毫不顧及自己,只是一個剛剛及笈的女孩子,這樣一個殘忍的男人,自己之前怎麼會那麼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