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就這樣聊著天便過了去,到晚間的時候,水籠煙覺得有些煩悶,便想出去透透氣。
可當她才走出去沒多遠的時候,身後便跟了人來。
她微微回頭發現那人是雲冰雪,不用說,定然又是來找茬的。
至於找什麼茬,也自不用說,定然是想來警告自己一番,不要再糾纏莫等閒了,這個醋罈子明著暗著都是一把陰刀子的好手。
果不其然吶,小美人一上來便陰裡陰氣的說道:“聽說姐姐心裡頭還是放不下太子殿下。所以才遲遲沒有和平東王在一起的。要說那平東王也是一表人才。臨安城中有不少女子也都傾慕於她。想來姐姐也不例外吧。只是我很好奇平東王到底是哪一點,不如太子殿下,這讓姐姐如此猶豫不決,在二王之間徘徊至此。”
水籠煙冷冷的望著她,盯著瞧了好一會兒,那雲冰雪才有些發怵的說道:“姐姐這麼盯著我做什麼?莫不是趁爹爹不在身邊便要欺負我?”
“雲冰雪,難道你永遠都只是在你爹懷裡躲著的小貓咪嗎?倘若你只是這樣一隻小貓咪,拜託你不要出來跟我說話。我真是生怕自己打個哈欠,都把你嚇死了。要是回頭把你嚇壞了,或者是嚇病了,你那護犢子的爹爹可不會輕易放過我。可我又對你做了什麼呢?我什麼也沒做,只是你自己膽子小罷了。”
雲冰雪正要反駁水籠煙,又被水籠煙搶了話去:“你不用張嘴,你這嘴還沒張,我便知道你要放什麼屁。你不就是擔心我跟你搶莫等閒嗎?我想你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那親親的嫡姐雲雨薇。”
雲冰雪眼神有了變化,多了一絲膽怯。
水籠煙眯了眯眼,又說道:“你要知道,現在嫁給莫等閒的人是她。現在的太子妃也是她,你對莫等閒的喜歡我是瞭解的。你要斗的人是你親親的嫡姐,而不是我。所以,麻煩你先搞清楚狀況再來與我說話。”
水籠煙見她吃癟,又指著她的鼻子鄙夷道:“你在我面前休要將你這套宮裡的女人才會用的詭計多端的話搬上臺來。我既沒有心情聽,也沒有心思與你對話。我是個粗人,惹毛了我,我就只會動手動腳。”
面對水籠煙如此簡單粗暴的話,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雲冰雪不由得覺得一陣心驚。
她本以為在臨安城長大的女子,多半是都勾心鬥角的。所以即便她在這西陲在這邊寒之地,她也學著那臨安城中女子所會的一些東西。
生怕自己回了臨安城之後格格不入,可現在初次和水籠煙對話,她便已經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甚至自己學的這一套似乎毫無用武之地。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是有些惶恐又是有些不安,甚至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丟人。
正在尷尬時候,水籠煙卻要扭頭就走,她趕忙攔住,喊道:“水姐姐,你等等。”
水籠煙愣著頭回頭看著她,卻聽到她說道:“我也不是什麼繡花枕頭,我也是能文尚武的。姐姐什麼時候能與我一較高下?我也想請教一下姐姐一二。體會下姐姐的拳腳功夫到底是有多厲害,連軒轅叔叔都對你誇讚不絕,想必是個人中龍鳳。”
又是一個故意來挑釁的,可是水籠煙知道雲冰雪的心思。
這人比雲桃夭要更惡毒,這兩個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都是輸不起。
若真是與她比試,她輸了以後必然是要撒潑的。按照鎮西王那護犢子的個性來說,自己絕對是吃虧的,所以還不如不打。
“好,那我認輸,我自知敵不過你便認輸,這總可以了吧?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只是想熟悉一下這裡的地形氣候。”
雲冰雪覺得受了辱,不由得皺眉,冷冷盯著她,繼續挑釁:“你不與我動手是瞧不起我嗎?你怎麼可以這樣瞧不起我,我們兩個無冤無仇的。”
聽著這種噁心的話,水籠煙真是半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直接冷聲反駁道:“你也知道咱倆無冤無仇,你為何一上來便針對我?我已經表明自己不再喜歡莫等閒。按理來說我和你從此便沒有什麼關係。若非要有什麼關係,也只是我和你爹效忠的都是同一個君王罷了。”
她又走上前去,在雲冰雪額上戳了戳:“雲冰雪我可警告你,你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小白兔,你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你這一套我從來不吃,只是我也不想與你有什麼過節。畢竟冤家易解不宜結。”
“再者,此次你回臨安城是去享福的。我一個戍守西錘之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你在這裡和我鬥個什麼勁兒呢?”
雲冰雪沒想到她這麼難對付,於是將爹爹告訴自己的資訊又重複了一遍。
她也冷笑著將那副小白兔的模樣給撤下去,換上冰冷高傲的模樣,冷聲道:“我知道你要在這西陲鎮守,可是我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在這裡鎮守超過一年。甚至我敢斷定一年之內你便會回去。但是有一點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來警告你的。”
雲冰雪冷笑,繼續說道:“既然你和太子殿下已經斷得乾乾淨淨,我便不希望你們還有藕斷絲連的一天。我這個人有些霸道。眼裡容不得一丁點的沙子。所以我不希望你我以後是敵對。我希望和你能做個朋友。”
水籠煙白了她一眼,不屑的冷聲道:“小白兔,和你搶男人,我是真沒有這個心思。再者,倘若真是要搶男人,那也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實在太次了,竟然還需要搶。我喜歡的男人是不需要搶,便會回到我手裡的。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