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王瞧著雲冰雪又說道:“來時你不是說見到你水姐姐便是有說不完的話嗎?現在怎麼像個啞巴一樣一眼不發了?你這倒是讓為父好生尷尬呀!”
雲冰雪隨即表現得嬌羞,可實際上那雙眸子卻是有些寒冷的,那嬌羞是裝出來的。
水籠煙想著雲冰雪那打量自己的目光,只是想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吧。
水籠煙瞧著她眼裡那淡定,又有一些不屑的神情,不由得笑道:“我只是一介粗民,只會武功罷了,比不得妹妹如此冰清玉潔。又討人喜歡,我就只會舞槍弄棒,想來妹妹見了我便覺得沒有話與我說的。”
“姐姐說這話真是羞煞我了,其實我也只會舞槍弄棒,什麼也不會。聽說姐姐是個全才的,琴棋書畫什麼都會,也什麼都精。此刻在我面前卻只說什麼都不會。這是謙虛嗎?還是怕說出來讓我自慚形穢了?”
“妹妹真是過謙了,妹妹的音律乃是一流,聽聞妹妹可是一流的琴師啊。真正謙虛的人是妹妹而不是我呀。”
雲冰雪聽到這裡不由得心頭一愣,自己音律一流的確是事實。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呢?
在西陲這荒涼之地,自己和父親應該是無人問津。
若是連水籠煙都知道這件事情,臨安城會不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也就是說朝廷派來監視父親的人連這種小事情都要上報。可謂是細緻入微了。
雲冰雪心裡頭不由得更加警惕。
見雲冰雪不說話了,水籠煙也是有些尷尬,於是又問道:“我們原想著還有一站便到西陲了,到時候和鎮西王交接,鎮西王便可帶著妹妹一同回臨安城去了。只是沒想到,鎮西王來得這樣突然,我倒是有些手足無措毫無準備啊。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啊!”
鎮西王爽朗一笑說道:“無妨,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想來看看你這英雄少年的模樣。今日一見真是果然不同凡響。老夫真是老了呀!現在的年輕人果然是有擔當又勇敢。”
“鎮西王謬讚了,鎮西王戍守西陲也有十餘年,真是勞苦功高。我們這些晚輩實在敬仰,現在也正是我們這些晚輩過來效力的時候。總不能讓鎮西王一直在這個地方待著吧,朝廷對鎮西王還是很掛念的。”
提到朝廷,鎮西王又問道:“聽聞皇上好像身體不太好。太子也一直未曾登基,不知這是何故?按理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民不可一日無主,難道扶持太子登基這種事情三省六部竟然都理不清楚嗎?”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希望鎮西王早日回臨安城去,輔佐太子殿下呢。皇后娘娘把持朝政已經不是一日兩日,朝中大臣就算是有心扶持太子殿下,可終究只是難以動彈。”
“且太子殿下歷練不夠,心也不夠狠,很多事情到底是處理不下來。再者,皇上只是昏迷不醒,並未歸天。如今也已經醒來,可是身體卻…”
“皇上怎麼了?你說?”
鎮西王一臉緊張。
水籠煙嘆了口氣說道:“皇上醒倒是醒過來了,可惜渾身動彈不了。現在只能躺在床上什麼也做不了。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來這裡了。”
“那高御醫,為何連這病也治不了嗎?高御醫你可是醫術齊天的呀!這世上還有你治不了的疑難雜症嗎?”
高御醫嘆息一聲:“皇上那是多種舊疾復發導致渾身癱瘓。我也是無力醫救啊!”
說到這裡,鎮西王又是狠狠的嘆息一聲:“真是可惜,我只是一介武將,並不能幫到皇上什麼!如今聽聞皇上這樣我也是很痛心啊。”
高御醫安慰道:”你在此戍守邊疆已有十餘年,對皇上而言,已經是盡忠職守。皇上也感到很是欣慰,你便不要如此苛責自己了。生老病死乃是天命,人力不可改。”
見大家話都說得差不多了,雲冰雪又問道:“聽說水姐姐和太子殿下的婚約已經取消了,這是真的嗎?”
水籠煙幽幽的瞧過去,想著雲冰雪是喜歡莫等閒的,而且是極其喜歡的莫等閒的,前世為了莫等閒,甚至不惜與雲雨薇大打出手。
比起雲雨薇那有些焦躁的性子,莫等閒是更喜歡雲冰雪這種隱忍又乖巧的性子的。
可這偏偏這又是兩姐妹,雖說從小就有一個被送出去了。可終究是血溶於水的。
而且在雲驚瀾的心頭,雲冰雪的地位更勝一籌,這幾個妹妹當中就屬於冰雪受的苦最多。
因而回到臨安城以後,雲驚瀾對她甚是寵愛。
也正因為這般寵愛才讓雲雨薇紅了眼,也更讓雲桃夭覺得刺目,三個姐妹竟然反目成仇。
夾在中間的莫等閒,自然難以做人。
如今雲冰雪只要一回臨安城,身後有一個鎮西王做為最堅實的依靠,又有莫等閒與她舊情復燃。
她自然是處處都要勝雲雨薇一籌的,只是不知道這一世雲雨薇是否還會像前是一樣對她機關算盡。最後讓這冰雪美人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一想到雲雨薇那極強的嫉妒心和狠辣的手段。水籠煙便忍不住皺著眉頭。
可到底不是對付在自己身上,自己又能說什麼呢?
這是他們的家事,也是他們之間自己的糾纏,自己沒有必要去管,也沒有能力去管。
想到這裡,她便也不打算提醒雲冰雪,雲雨薇對莫等閒的喜歡也不淺。
反正遲早她們都會打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