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量臉色忽的一變,他意識到水籠煙要說什麼了,不過他已經來不及攔截了。
只聽得水籠煙繼續說道:“皇上立太子當日,也曾下旨,二王之藩。之前二王留京,是因為太子初立,不熟悉東宮事務。如今太子歷練一月有餘,前有治阜城水患之功。現有文臣武將輔佐,太子殿下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二王何時之藩?”
此話一出,眾人驚譁。
誰都不敢提的事情,水籠煙毫不避諱提出了。
“放肆!”
皇后大怒,猛地拍案,冷聲道:“你一個武將,不懂治國之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太子年輕,又只歷練了一個月,完全不足以坐鎮東宮。之前本宮也已經將皇上早就草擬的一道詔書公之於眾。難道你忘了嗎?”
“臣不敢忘,相反,臣記得一清二楚。皇上有旨,擔心太子能力不足以鎮東宮,便讓二王之藩之事暫擱。待皇上安康,再行商議太子監國之事。”
皇后冷哼一聲,又道:“既然如此,如今皇上尚在昏迷之中。太子監國一事與何人相商?”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只要皇上醒來,太子監國之事便可相商,是否?”
皇后本想脫口而出,可又生怕有詐,頓時沉默。
莫思量見她如此有把握,心中已然料想到,皇帝沒死。
莫思量緩緩朝她那一方走去,開口道:“水統領心繫朝廷,精神可嘉。不過,太子能否監國一事,還有待考量。比如,太子的能力與對皇上的忠臣仁孝。”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莫等閒的面前。
“太子殿下,當真擔當得起天下大任?”
莫思量猛地伸出手重重的按在莫等閒肩上,旋即心頭一驚。
鎧甲呢!
他不甘心,又往脖子那邊摸了摸,摸到的仍舊只是一副骨架罷了。
“平東王這是做什麼?太子來得匆忙,衣衫未能整齊。平東王要為太子殿下整理朝服麼?”
水籠煙冷眼望過去,與此同時,雲驚瀾一臉驚詫,慶幸水籠煙方才讓莫等閒下去脫了盔甲。
否則,此刻就是帶甲上殿,罪同謀逆,鋃鐺入獄。
莫思量冷酷的雙眸一眯,不甘心的拍了拍莫等閒的肩頭,陰冷笑著,笑聲不止,讓人有些駭然。
他又回頭,淡然的看向水籠煙,反問道:“水統領真是關心太子殿下,簡直是無微不至。”
這又酸又怒的話,將莫思量的慍怒暴露無遺。
莫思量冷聲道:“昨夜皇宮失守,水統領翫忽職守,這可是真的?”
水籠煙一身是傷,臉上也還有被打過的痕跡,想遮掩都難。
“平東王何出此言,莫非已經知道昨夜偷襲我之人是誰?”
莫思量冷笑一聲:“本王自然知道,昨夜東宮門前,百米之內無人看守。水統領擅離職守,不顧皇上安危,不知去向。這些,本王都清楚。”
“呵……”
水籠煙冷笑,果然是他!
水籠煙本來從未懷疑過他的,但是昨夜霍斬的出現,將她引到大殿,將她圍捕。
她又被矇住眼睛,只能聽到聲音,昨夜明明與皇后起了衝突,她咬了皇后一口。
可現在皇后的手,好端端的。
倒是惜塵緣的手腕處纏了繃帶。
惜塵緣會口技,而且是個高手。
水籠煙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不用猜了,昨夜假扮雲驚瀾和皇后之人,就是他們。
水籠煙來不及做過多思考,直截了當的說:“我昨夜遭到偷襲,被人引去了東宮主殿,後來才逃了出來。我並沒有翫忽職守,不顧皇上安危!平東王請慎言!”
莫思量靠近她,看著她臉上,嘴角的傷,雖然心疼,可他自己讓人下的手,他自然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