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為莫思量說話:“煙煙,你的疑心病真的有些重了。他做這些,難道你不認為他只是想緩解你心裡的痛嗎?”
“是,他是有這份心。可是飛霜,一個野心勃勃,權傾天下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袖手天下?還是他會為了一個女人就忘記了自己的目標?”
水籠煙深沉的眼眸帶著悲哀,她這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雁飛霜啞然。
“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男人不會輕易將愛情當做全部。可女人往往最容易如此,因而,在愛情裡,最先一敗塗地的,往往都是女人。”
這話從水籠菸嘴裡說出來,總是帶著滿滿的傷感和蒼涼。
那十八歲的眼睛,沒有春水的活力,反倒是寒潭之冷十足。
雁飛霜到底也只是個十七歲的女孩子,正處在花季。
聽著水籠煙這些話,她心裡是無法被深刻觸動的。
她仍舊覺得,水籠煙是太悲觀了,一棍子打死了所有的可能性。
見雁飛霜不回話,若有所思。
水籠煙愣了愣,隨後笑道:“呵呵——我真是糊塗了,居然忘了飛霜你還只是個孩子。”
“你!你才是孩子!”
雁飛霜哼了哼,很是不滿。
水籠煙又勾唇一笑:“十七歲,不是孩子也是個少女。我怎麼忘了你還沒遇到意中人,自然不知道愛情的苦。”
言及此,雁飛霜忍不住好奇:“那,我的意中人是誰?”
水籠煙一愣,而後帶著點同情說:“你二十三歲那年,也就是六年後,仍舊沒有意中人。或許是有的,但是我沒等到你親口告訴我。”
“你是說,我二十三歲就沒了?”
雁飛霜說得很直白,絲毫不見悲傷,好像死的是別人一樣。
水籠煙輕輕咳嗽兩聲,撫上她的頭,一臉寵溺:“這一世,我一定守你百歲無憂。”
雁飛霜自然是信的。
她忽的問道:“煙煙,只因你欠了我一條命,所以便對我虧欠至深麼?你說,是莫思量殺了我,那前世你是否也因此耿耿於懷,與他相愛相殺?”
“你怎的,忽然問起這個?”
水籠煙眼裡帶著遲疑,她一直不敢提起這個,生怕對現在的雁飛霜造成什麼心靈上的傷害。
雁飛霜眨巴著雙眼,笑道:“你也別顧忌什麼,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再者,那是前世的事情,就算我如何慘烈,其實你現在說來,我也不過是覺得那只是一個故事罷了。我這麼好奇,你就告訴我唄,我也好防著點啊。”
“防什麼防,這一世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雁飛霜卻不依不饒:“不嘛不嘛,快告訴我,我很好奇。”
無奈,水籠煙只得交代:“那我說了以後,你可不許對任何人心存芥蒂啊。你得答應我,不可以因為前世的事情,鬱鬱寡歡。”
“瞧你說的那麼嚴重,我不會的。你放心你放心!”
雁飛霜拍著胸脯保證,此刻眼裡都是光,誰能抵抗未知的能力呢?
而且還是知道自己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雁飛霜更是不肯放過這機會。
“這件事要從我遇到你說起,我本該是兩年後才遇到你的。那時候我是莫等閒手裡最鋒利的刀,而莫思量也還是那個權傾朝野,陰狠毒辣又無情的平東王。那時候的他,並不喜歡我。而我,也還喜歡著莫等閒,心裡雖對莫思量敬佩,卻也敬畏著。”
“後來遇到你,同為殺手,自然有很多地方會引起共鳴。那時候的你,可不是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