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
夢清歡被送去,可高御醫不在。
水將軍又找了別的郎中來瞧,房間裡,夢清歡疼痛的慘叫聲不斷傳來。
他站在外面老淚縱橫。
夢清歡肚子上的這一刀,讓他醒悟過來。
他腦海裡又響起水籠煙在雲深樓說的那些話,她說,爹是個愚忠的人。
水將軍苦笑一聲,面色難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我忠誠了一生,到頭來,又是個什麼下場?連自己的小家都保護不住!”
水將軍悲哀的發出低沉的叫喊:“哈哈哈——”
萬里無雲的天空,忽的變得寒冷起來。
寒風捲著枯葉掃來,夾帶著些許細細的雪。
初冬的第一場細雪,不約而至。
水將軍仰面,望著那紛飛的細雪,雙眼朦朧。
忠義此刻在心裡被擱置在油鍋裡,反覆的煎炸。
他很想將自己的良心也放上去煎炸,看看是不是沒有良心一定會死。
水將軍的拳頭咯咯作響,剛毅的輪廓下,他咬緊了牙關。
對付皇后的心,從此定下了。
忽的,一聲悽惶的喊聲傳來:“爹——”
水將軍回頭望去,水籠煙腫著雙眼,一臉疲倦衝過來了。
“煙煙!”
水將軍見了她,心頭更悲。
水籠煙上前就問:“清歡如何了?傷得有多重?師父在裡面嗎?”
“高御醫出去了,我請了個郎中,此刻還沒有訊息,刀扎得那麼深,只怕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
水籠煙趕忙推開門,衝了進去。
她愣在房門口,在床榻上,躺著臉色蒼白的夢清歡,此刻豆大的汗珠子從額上不斷滾下。
咬牙切齒宛若生孩子一般疼痛。
床單被抓緊,彷彿也會被生生擰斷一般。
而床榻之下,三盆熱水都已經血紅,甚是刺眼。
郎中不斷的喊著:“這可如何是好,止不住血!”
水籠煙眼裡的淚險些砸下來,夢清歡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她立刻跑到師父的臥室去,她知道上好的止血藥在哪裡。
拿了她又跑回來,對郎中說:“情況如何?我這裡有止血藥。”
郎中見她來,著急的吼了聲:“你來做什麼?你會治病嗎?她把腸子切了一刀,你說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