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量頓時悶著頭喝湯,撇撇嘴道:“母后您這是赤果果的偏心。雲桃夭就是個花瓶,只適合留在宅子裡觀賞。可煙煙不一樣,文可比丞相,武可勝將軍,又與我性情相似。比起雲桃夭那小女兒不知要強多少倍,我可真心瞧不上雲桃夭,母后您可別給兒子添堵。您要是真撮合了我和雲桃夭,兒子死也不願意娶她,兒子寧願得罪雲驚瀾,退婚。”
“胡說八道!”皇后聞言大怒,莫思量何時起變得如此不顧大局?
“母后。”莫思量頓時沉默,一臉沉靜,認真的看向皇后,輕聲道:“今日她去平西王府退婚,出來我便向她表白了。”
“什麼?你可是平東王!注意你的身份!”皇后更是不悅,這個蠢出生天的兒子!
莫思量想到這裡更是憋屈,不由得冷笑自嘲:“什麼身份不身份的,人家根本沒瞧得上我。她說,要想娶她,除非捨棄這天家皇子的身份,與她做個尋常夫妻。否則,她情願嫁給平凡人,也不願與我有半點關係。”
皇后又是一驚,伸著頭問:“果真如此?”
莫思量擱下筷子嘆息:“這還有假?”
皇后頓時思量起水籠煙的話來,若水籠煙句句屬實,那皇后倒是多心了。
水籠煙在將軍府與皇后的那些話,此番想來,倒真是為皇后做打算,真是真心為了平東王平北王好。
皇后又動了心思。
隨後她試探著問:“量兒,你與你大哥近來關係如何?”
莫思量忍不住一笑,拍著皇后的肩頭笑道:“母后您從小到大問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您就放心吧,我與大哥關係只會越來越好。我絕不會做出任何逾距的事來,更不會傷了大哥和母后您的心。”
皇后頓時心酸,感慨道:“母后對不起你,明明你是弟弟,母后卻從小要求你讓著哥哥……”
莫思量又是一笑,安慰道:“母后您這是哪兒的話?那是我應該做的,皇兄做太子十分難,我自然該為他效力的。我們可是親兄弟。”
“嗯,你能如此想,母后倍感欣慰。”皇后笑著點頭,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您今日找我前來,就是為了吃頓飯?”莫思量開始步入正題。
皇后鳳眸一轉,輕輕搖頭:“你這孩子,怎麼學壞了?母后想你了還不能找你吃頓飯?疑心病這麼重,你這是隨了誰?”
“自然是隨了母后,我樣樣都是隨了母后。”莫思量幾分玩笑幾分認真。
那目光一冷,滿是諷刺。
難道還能隨了皇帝?哼,除了這張臉,這血液,他什麼也不想隨了那薄情負心的皇帝!
皇后嘆息一聲,笑道:“我今日將虎符給她了。”
“什麼?您是說靈家軍的虎符?”莫思量臉上泛起歡喜,也有嫉妒羨慕。
“那可是您的心頭肉!我問你借了多少次你都不肯,怎麼這下子捨得給她了?是擔心她有去無回?”莫思量又笑著補充。
皇后歡喜一笑,嚐了一口紅豆湯,笑道:“她與我年輕時候有些像,我與她虎符,也算了卻心裡一個遺憾。當年我沒能為你外公拼死一戰,現在,我就看著她為父親拼死一戰吧,全當是自己在了卻心願與遺憾了。”
莫思量聞言心頭沉重,皇后對水籠煙的點滴歡喜還真是微不足道啊,這虎符給了水籠煙,像極了雙刃劍。
有了虎符,水籠煙多了一層保護,或許能無恙。
可有了這保護 傘,水籠煙更會殺紅了眼,到時候不知退讓,更容易陷入敵人的陷阱裡,更是九死一生。
莫思量不敢發表意見,他不知道皇后這意思是為了水籠煙好,還是要除掉水籠煙。
可他希望是前者。
莫思量吃著忽然問:“對了,母后,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皇后問:“什麼事?”
莫思量輕飄飄說道:“我想去趟邊疆。”
“……”皇后呆住。
“你再說一遍試試——”皇后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