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停在平西王府門前。
水籠煙緩緩從馬車上下來,霸道的眉眼掃向熟悉的平西王府,凝望過去的剎那,腦海裡浮現出莫等閒那一張張變換的表情。
這個險些成為她“前夫”的人,帶給她多少悲傷痛苦,可也教會她成長。
水籠煙心情複雜,她前世與莫等閒恩怨難算,最後的自殺身亡,是她對莫等閒所有恩仇的最後結算。
所以,她們兩清了。
“站住!”守門的自然看見了這是平南王府的車馬,可有孝在身之人不得踏入平西王府半步。
水伯為難的看著水籠煙,想勸她放棄。
水籠煙雲淡風輕看向守衛,她靠近時,一股子霸氣直逼得守衛低頭,不敢直視。
“水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做下屬的,皇上有令,戴孝之人不得踏入平西王府。平西王身子弱,若招惹邪祟,屬下們擔待不起。”
縱使已經隔了一世,可水籠煙聽著這些刺耳的話,還是覺得心涼。
她淡淡一笑:“我不進去,你幫我把平西王請出來,我有要事與他相商。”
守衛仍舊一臉複雜,為難的說道:“可平西王出來見你,不也等於接觸了戴孝之人,這真的很不祥。”
水籠煙好看的眉頭猛地皺起來,隨後薄涼的眼神掃向守衛,冷聲道:“我爹是大將軍,保家衛國,戰死沙場,他的女兒為他守孝就是不祥之人?”
守衛抿了抿唇,低頭輕聲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是皇上吩咐了不準……”
“夠了!你給我滾進去告訴莫等閒,老孃是來解除婚約的!讓他滾出來給老孃寫一封悔婚書!”
水籠煙真想一把捏死這守衛的,太不知天高地厚!難道她的地位已經這麼不堪?
水籠煙心頭驀然恨意橫生,父親馬革裹屍,鞠躬盡瘁,這些躲在安樂鄉的混蛋王八羔子們倒是半點尊敬之意沒有!
水籠煙要是這輩子不替父親保住平南王之位,她就不叫水籠煙!
所有瞧不起她的人,瞧不起平南王府的,從今往後,都只配跪著!
守衛見她說話也爆了粗口,雖是個將門孤女,可她讓鎮南王吃敗的事蹟還是廣為流傳的。守衛自是得罪不起,於是進去通傳了。
話分兩頭。
莫等閒此刻正在自家大花園與左丞相嫡妹雲雨薇歡快的賞花,絲毫不知大難臨頭。
守衛匆匆忙忙趕來,知道莫等閒正在興頭上也只得打斷:“平西王,水將軍嫡女在門口求見。”
求見?守衛說得真是太委婉了!
莫等閒聽聞這兩個字,眉頭一皺,眼底多了一絲同情。
一旁被打擾的雲雨薇自然很不爽,當即白了一眼守衛,傲氣的聲音質問:“她不好好跪在靈堂給她死去的爹守孝,來這裡幹什麼?一身晦氣,要是引來什麼邪祟傷到平西王,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守衛知道雲雨薇的厲害的,可水籠煙要悔婚,這也是大事!
“她穿著孝服來的?”莫等閒還是這麼問了一句。
守衛連忙搖頭:“沒有!水小姐‘乾乾淨淨’來的!平西王您就去看一眼她吧!她就在門口等著呢!”
雲雨薇更不開心了,不耐煩的指責道:“平西王府養你幹什麼吃的!你趕緊把她給我拎出去!她爹都沒了你還怕什麼!”
“這……”守衛十分為難。
“雲雨薇你好大的狗膽啊!青天白日的就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信不信我打碎你一口狗牙!”
水籠煙不偏不倚聽到雲雨薇那話,真是胸悶氣短!恨不得掐死這小賤人!
雲雨薇也沒想到水籠煙能來,頓時驚住了。
旋即,雲雨薇放肆的笑:“哈哈哈——你這是什麼打扮?怎麼,爹死了就穿得陰冷邪氣,生怕被人欺負了去?哼,不男不女的!”
水籠煙臉色微冷,卻還是臉上帶笑,不急不緩走到莫等閒跟前,抬起冷漠的雙眸打量這個偽君子,輕聲問:“她怎麼在這裡?和你賞花?”
莫等閒趕忙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頭安慰,可手放在肩頭上方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敢放下去。
“呵——怎麼?怕沾染了晦氣?”水籠煙真是恨不得看過去的目光將莫等閒凍成冰!
這個渣男,前世沒來看自己一眼,事後還各種委屈說自己被皇帝關在平西王府,不得踏出半步!聖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