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嶼,怎麼感覺你心情不好啊?”江兆鋒輕笑,“你今天可是壽星。”
江津嶼盯著蘇卻消失的方向,指尖發緊,聞言緩緩收回目光,語氣冷淡:“因為你讓我惡心。”
江兆鋒低笑了一聲:“津恆在天上看著今天的場面,恐怕會很唏噓吧。”
他緩緩靠近一步,微笑著低聲道:“你們汲汲營營這麼久,以為穩操勝券,最後,不還是敗給了我?”
江津嶼眯起眼睛,聲音淡漠:“終於不裝了?”
江兆鋒聳了聳肩,笑容深沉:“這場局,我已經贏了。”
他緩緩扣好袖釦,從容道:“阿嶼,你若是肯安分些,我會讓你這一生過得很好。江家家底夠你揮霍,做個紈絝浪蕩也無妨。”
“不過你若還存著扳倒我的心思……我也不介意,讓津恆的事,再發生在你身上。”
“又或者——”江兆鋒臉上的笑意更盛,“讓剛才那個姑娘,替你受也行。”
話音剛落,他的領子被人一把拽起,猛然抵在宴會廳的雕花立柱上。
江津嶼的眼睛赤紅,隱忍的怒火瞬間撕裂。
“你敢?”
江兆鋒雖然被壓制著,仍舊是那副沉著從容的模樣,甚至還帶著笑意,眼底染著興味的冷意。
“唉,阿嶼,你的脾氣還是得多磨磨。”他低嘆了一聲,語調平緩得像是在訓誡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輩。
他抬手,一根根地掰開江津嶼的手指,慢條斯理,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力度。
“這麼快就暴露了,你覺得你能奈我何?”
他帶著一絲陰沉的笑意,貼近江津嶼耳畔,“當年,我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把作為繼承人的津恆幹掉。”
他頓了頓,刻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字地送進江津嶼的耳朵裡。
“這樣一個小姑娘,要讓她出事,有多簡單,你比我清楚。”
江津嶼渾身繃緊,周身的戾氣彷彿在一瞬間被拉到極致,像是下一秒就要徹底失控。
江兆鋒看著他,目光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手指順勢落在他的肩頭,替他整理好被扯亂的領口,動作溫和得像是個好兄長。
“阿嶼,聽勸。”
“如果你真不想她出事,就給我謹言慎行。”
江津嶼的呼吸粗重,手指顫抖,壓抑著殺意。
江兆鋒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退後一步,語氣緩和得像是無事發生:“好了,出去吧,還得讓你這個壽星切蛋糕呢。”
在宴會廳的沙發區,蘇卻拿著一杯檸檬氣泡水,輕輕晃著杯中晶瑩剔透的冰塊,眼神有些飄忽。
樓觀山低聲嘆了口氣,主動開口:“對不起,剛才我說的那些話……”
蘇卻搖了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
她明白樓觀山的用意,在江兆鋒面前,她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身份,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她被盯上的風險。
但樓觀山聽見她這般體貼,沒有絲毫雜唸的話,神色卻反而黯了。
“可是……”他頓了頓,垂下眼,看著杯壁上凝結的水珠,語氣透出些苦澀,“我剛才說的話,確實有私心。”
蘇卻一怔,抬頭看向他。
樓觀山的笑意很淺,帶著幾分苦澀:“如果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蘇卻微微一滯,唇瓣輕輕張了張,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樓觀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