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得到了一位義士相助,將年幼的我帶回家中拜他為師傳我武藝,我才得以生存。
去年我下得山來,找他們評說公道。誰知他們竟買通了官府,一張狀紙反將我告上公堂誣陷我招搖撞騙,謀人家財。
那縣令與他們交好,竟判我一個行騙之罪,打了我五十板子,將我趕出了縣城。
我養好了傷,再去與他們理論,他們竟找了一批打手與我交手。被我打敗後,假意說要把家產歸還與我,約我今日在明月摟簽寫收款憑條。
也怪我自己蠢笨,不曾防備於他們。竟被他們在茶水中放了軟筋散,四肢無力提不上勁來,打他們不過,被他們一路追打至此。
若非姑娘與公子相救,只怕今日又是一場兇險。”
那姑娘說罷,不禁悲從中來,伏在周媽媽的肩上猶自哀傷。
楚青若聽罷其言,心裡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想那曹秀蓮小時候打她的時候,經常說的那句話:”你的爹的財產以後都是我和我兒子的。你個小賤人一文錢都不要奢想。”心中不禁暗覺諷刺。
這世上就有那麼些人,明明圖謀算計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卻還能理直氣壯的認為自己才是受害者!
這樣的人真真是厲害!
能把黑白是非顛倒來說,還能說得自有一番道理,乍聽之下頭頭是理,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
這也是一種本事!大大的本事!
屋外傳來腳步聲,是易清和袁統領回來了。
“姑娘,我回來了,他們幾個讓我打跑了。”袁統領喝了一口周媽媽遞過來的水,痛快的說道。
楚青若將易清拉到一邊,把這位姑娘的經歷悄悄的同他說了一遍。
“真是欺人太甚!”氣憤的一拍桌子,他站起來走到床前:“姑娘,你姓甚名誰,我與你寫一張狀紙,你拿去衙門告狀,不要怕,我等與你作證。”
韓靈兒忿忿道:“沒有用的,我那伯父本就與縣衙裡的老爺交好多年,這件事他又給了那縣衙老爺許多的銀子,我們是告不贏的。”
易清語塞,是啊,金陽郡治下父母官貪贓枉法,老百姓求告無門的事還少嗎?
楚青若也走了過來:“那韓姑娘日後有何打算?”
只見韓靈兒霎時臉色一變,滿臉煞氣,咬著牙恨恨說道:“等本姑娘養好了傷,再不與他們廢話,姑奶奶一刀一個,殺了我那無良的叔伯與那狗官去!”
周媽媽大驚:“這可使不得啊,韓姑娘,殺人可是要償命的。你年紀輕輕還有大把的時光,何苦如此想不開呢。”
易清:“是啊,韓姑娘,周媽媽說得對。你若有事,你叫你九泉之下的孃親如何安心。”
“我孃親便是被他們活活氣死的,他們不死,我此恨難消,寢食難安!”韓姑娘咬牙切齒,柳眉倒豎的說道。
“韓姑娘莫要如此激動,聽我說一句。你雖有天大冤情,也奈何不了這縣令。如果姑娘不嫌棄,不如與我們一起上京,去京裡告御狀!
把那個狗官告到天家面前去!你看怎麼樣?”楚青若勸慰她說。
只見那姑娘嘆了口氣:“天家?尋常百姓哪那麼容易就能見到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