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家進了家門,才戀戀不捨的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偶爾楚姑娘休沐不用去學堂,他那個痴情的傻少爺就在樹上傻傻的白等一個上午。直到吃過午飯之後,確定了楚姑娘今日是不會去學堂了,才失落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回到院子之後,又搬了個凳子坐在院子裡,痴痴地望著自家和隔壁院子相隔的那堵牆發呆,一坐便是一下午。
“撲稜~撲稜~”一隻信鴿飛進他們院子,連楓順手抓過鴿子,取下鴿子腳上綁著的小竹筒,交給了又在看著牆發呆的傅凌雲。
徐勇和連楓心想,少爺(爺),別人都是望穿秋水, 你莫不是要望穿秋“牆”不成?
“何事?”有氣無力的傅凌雲邊發呆邊問道。
望穿秋“牆”比望穿秋水難多了,至少秋水還能望得穿,而這堵牆……還是一堵牆,紋絲不動,連楚姑娘的影子也看不到!唉……
“少爺,又有任務來了。”連楓正色道。
傅凌雲聞言像變了個人似的,立刻收回目光,接過小竹筒開啟,神情嚴肅的取出裡面的字條細細閱讀過之後,交給徐勇拿去燒掉。“馬上動身,速戰速決!”
徐勇、連楓:“是!”
幾個月後
一襲青衣白裙,已經出落得越發楚楚動人的楚青若,無奈的看著自家毫不起眼的小院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背上了周媽媽用碎布為她縫製的書袋走出了家門。
她的本家在京城,她的父親是京城最大書院的山長。生母早逝,幾年前脾氣暴躁的爹爹又娶了新夫人,越發的看她不順眼了。
家中唯有年邁卻又慈祥祖母還護著她,疼著她。
雖說爹爹和新夫人對祖母還有幾分敬畏,可架不住那詭計多端的新夫人竟串通了算命先生謊稱她的八字與她相沖,若是不送到別處養著,怕是不久便要剋死新夫人。
新夫人帶來的拖油瓶兒子也整日裡用奇奇怪怪、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著她,使她每日都是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被遭了爹爹和新夫人的責罰。
爹爹本就不喜自己,說見了自己便時常讓他想起自己那死去生母,整裡那副要死不活的嘴臉,看著就讓他覺得心煩。
於是便聽了算命先生的話,更是不顧祖母的哭鬧阻攔,鐵了心的把她遠遠地打發了。
然後她便被送來了梧桐村,一待便是許多年。
這所小院是祖母用自己的私房錢為她置下的,簡單的一進小院,正面是她的臥房,左側是周媽媽的臥房,右側則是一個小小廚房兼柴房。中間是個還算寬敞的四方形院子。
楚青若按著自己的心意,在院子一側搭了一個紫藤花架,花架下面放了一張圓形的石桌和幾張椅子。夏天的時候,花架上開滿了一串串如葡萄般的紫藤花,甚是賞心悅目。
她最喜歡和周媽媽坐在紫藤花花架下喝茶聊天,做著女紅,非常的愜意。
家中唯一真正關心她的親人就只有年事已高的老祖母了。
她那狠心的父親決定把她遠遠地送來這裡生活的時候,祖母不放心,怕派來伺候她的人欺她年幼,還特意把她最貼心的丫頭周媽媽給調了過來照顧她。
而善良的周媽媽這麼些年也是不負祖母所託,盡心盡職,含辛茹苦的照顧著她。楚青若也為她感到可惜,早些年她本是可以出府嫁人去的,卻生生為了她從周姑娘熬成了周媽媽。
想到這裡,楚青若忍不住有些埋怨自家的老爹,娶了新人忘舊人不算,還任由著新夫人苛扣她和周媽媽的月錢。
幾次她提起筆來都想要寫封信跟祖母訴苦,都被周媽媽勸下。
周媽媽說老夫人一大把年紀,經常病痛纏身,如今老爺娶了新夫人之後又與祖母的關係日漸疏遠,就不要再給她老人家頻添無謂的煩惱。
自己還年輕力壯,做一些活計養活她們兩個還是沒有問題的,讓楚青若又生生的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