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多次,好似在催促其儘快向著北方而去。
但是如今的情形,林照怎麼可能冒然行事。
對這方天地的勢力瞭解不夠不說,連傷勢都未曾愈全,雖然肉身戰力強大,但萬一遇到此界大能怎麼辦。
無暇細思,林照回到房間後立刻盤膝而坐,靜心凝神,努力做到意動而神住之境。
傍晚時分,天色已經全黑。
天恩城北城,一座佔地極大的府邸門口,兩隻氣死風的燈籠在搖曳晃動,昏黃的燈光碟機散黑暗,帶來一絲光明。
只是如今城中人心惶惶,這樣的燈光不僅沒有帶來安全感,反而憑添了一絲陰森之氣。
不時有雪花飛過,寒風嗚嗚作響,“韓府”兩個大字若隱若現。
地上早已堆滿積雪,這時一陣喧鬧聲從遠及近,卻是一座大轎緩緩行了過來。
半個時辰後,韓府一間書房內,兩位身穿文士錦袍的男子一邊飲茶,一邊商議著什麼。
邊上暖爐內炭火忽明忽暗,讓整個大廳溫暖如春。
“三弟,今日你等議事,道宮分院可有什麼章程?到底有沒有那邪人的蹤跡?”
問話之人身形微胖,雙目有些渾濁,蒼髮打理的整整齊齊,用一根白玉簪固定。
“大哥,一切照舊,淵真道長還在拖著,像是不太願意出頭。
小弟也不清楚,他到底在顧及什麼?或許自認為不是那邪人的對手吧!”
回話之人正是白日裡的中年文士,此時其眉頭緊皺,臉上也有些憂心。
“哼,自從明京那件事之後,道宮便有些渙散,除去宮中的旨意,萬事能推則推。
各州分院更加不堪。
三弟,我朝雖然承平多年,但如今亂象已起,我韓氏需得早早籌謀才是。”
此時對話的兩人,大哥名為韓元龍;中年文士叫做韓元宜,兩人所在的韓氏宗族已經延續了八百多年。
如今的韓氏,在花州也算頗有名望的書香門第,族中有不少子弟在朝中為官。
“哦?大哥可是收到什麼訊息?”
韓元宜心中一驚,目光灼灼看向自家大哥。
“不錯,今日元洲有秘信傳來,稱北方二十七州連年大旱,饑民遍地。
又有北荒邪修乘機潛入,四處作亂。
而各州世家大族,卻在加緊秘密訓練道兵。
聯想到我南方諸州,你有沒有大同小異之感?”
韓元龍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雙眸當中幽光四射,周圍的溫度頓時直線下降,暖爐內的炭火都剎那間暗淡了不少。
“居然有這等事情,北方亂起,也不知二哥在金州能否支撐下來。
唉,這都是明京之禍的延續啊,要是先帝當年不……”
韓元龍聞言目光一沉,立刻打了個手勢。
韓元宜頓時醒悟過來,又轉換話題道:
“大哥,你說道宮如今這般行事,是否也是有所謀劃?”
韓元龍聞言冷笑一聲:“這還用說嘛?北荒有邪人潛入作亂,東海那邊豈能放過這等良機?
便是南疆,要不是有瘟神宗坐鎮,那些披毛戴角之輩怕是也早已跑出萬毒山脈了!
道宮自當年事變後,本身實力大損,高階修士幾乎折損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