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轉向老陳、秀兒、成不足,全貴道:“你們呢?”秀兒抿著嘴不說話,全貴木著臉視若無睹,老陳囁嚅著欲言又止。
成不足道:“這是韋堂主的決擇,老成能有什麼說的。”言下自是說,就算上面問罪,也輪不到自已頭上來。
韋清明繼而道:“還請李先生將庫門的鑰匙交出來。”李先生自知求全無望,頓時閉上嘴巴。任誰看見他那兩片薄唇一旦合上,便知很難讓他再開口。
韋清明向全貴使了一個眼神。全貴道:“希望李先生配合一下。”伸手往他身上摸去。
李先生知道自己武功和人家相去甚遠,也不反抗,索性連眼睛一起閉上。
全貴在李先生身上,從頭搜尋到腳,除了一些碎銀,一無所獲,他韓韋清明搖了搖頭。
傾城向李先生道:“如此重要的東西,閣下竟不隨身攜帶,看來是蓄謀已久了。”
李先生睜眼望了傾城一眼,似要說話,又閉了回去。他自已也精於謀略,但眼前這女子,每一句話,皆中人心要害,其智謀之深,簡直生平僅見,自已若是辯駁,只恐言多反失。
傾城向韋清明道:“韋老頭不用擔心,姑娘還有些手段,保證讓他就是十年前吃的什麼飯穿的什麼衣,都給你乖乖道來。”
韋清明豎手止住道:“這個不勞煩姑娘。再說李先生並非犯罪之身,豈可無端施罰。”吩咐全貴將李先生帶了下去,又向老陳道:“麻煩陳兄幫我安排一下祭品,我想親自去拜奠一下老幫主。”
秀兒擔心的道:“爺爺,你這身體,怎麼出的了門?”
韋清明殷殷的望著老陳。老陳知他主意已決,只得點頭答應,出去準備東西。
韋清明望了秀兒一眼,臉上浮過一絲愛憐,這可憐的孩子父母早亡,自已這唯一的親人,也將不久於人世,今後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世上,可不孤單寂寞?
韋一清明將目光挪到齊天身上,對方相貌雖不出眾,然而氣宇軒昂,別有一股華氣,與眾非凡,他不由生出一個主意,說道:“清明時日無多,有話就不拐彎抹角了。公子覺得我這孫女如何呢?”
秀兒嬌羞不已,低聲喊道:“爺爺。”韋清明不予理會,直直的望著齊天。齊天道:“在下一介外人,如何敢妄言。”
韋清明亦不理會,只是直直的望著他。齊天看他的樣子,自已若不回答,怕是絕難干休,只得道:“令孫女相貌端莊,可謂大家閨秀。”
韋清明微笑道:“假若清明將秀兒許給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你我結成姻親,清明自當全力助公子登上馬幫幫主之位。別看老朽垂垂老矣,在幫中還有一些過命的交情,自問那幫老弟兄,這個面子還是會賣給我。秀兒這孩子生來命苦,老朽亦不奢望公子娶作正室,但願日後念著清明的些許恩情,能夠善待於她。你師父要是在世,想來也會樂見其好?”
韋清明自患病以來,無時無刻不為孫女的終身大事憂心,馬幫弟子雖眾,但能入他眼的寥寥無幾,齊天既是老幫主的親傳弟子,這馬幫幫主的位子本來非他莫屬,自已若是助其登上幫主之位,秀兒的將來也算有個好的歸宿。
秀兒滿臉緋紅,卷然道:“爺爺,你怎麼老是愛說胡話。”偷偷瞄了齊天一眼,生恐對方察覺,飛快地垂下頭去,一顆心撲通跳個不停。
齊天連忙道:“這……這個……”傾城突然道:“這個是不是得從頭計議?”齊天下意識的道:“對,對。”
傾城索然大怒道:“好啊,你個死鬼,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順手抓起桌上一根雞毛撣子,倒轉把柄,劈頭蓋臉的抽將過去。
齊天不敢還手,抱頭鼠竄,一邊道:“你先住手,聽我解釋。”傾城怒不可遏,只自不聽,單腳一蹦一跳的追著抽打。
秀兒搖晃著韋清明手臂,急道:“爺爺,你快讓他們停下來。”韋清明側頭笑道:“這麼快就關心起人家了?”
傾城腿腳不便,耳朵可靈著,聽見這話,越發氣惱。她追打不著,倐然轉過身子,往屋外走去。
齊天展開“行空步”,自顧賓士,體內真氣流轉,腳下竟是停不來,他跑完一套步法,察覺不對,停下身子,望了一圈,不見傾城,問道:“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