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墊了墊肚子,這會兒也不餓,她就拿了一塊牛裡脊出來,打算做肉醬意麵。
切好肉剁細,眼前忽然有陰影壓過來,她停下剁肉的動作,抬眸,就見傅晏寒有氣無力地倚在流理臺邊。
葉綿綿倍感壓力,“你不累麼,要不要去外面沙發上坐著,我一會兒就好。”
傅晏寒搖頭,雙手反撐著身後的大理石邊,“我站一會兒。”
葉綿綿趕不走他,只好將全部心神都放在剁肉上。
大概因為傅晏寒的存在感強,葉綿綿總是靜不了心,她一不留神,刀口割開了手指,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看到手指上的血,渾身都在發軟,自從五年前,她看見鮮血從傅晏寒的小腹噴濺出來,她就患上了暈血癥。
平時經期,她上廁所的時候都要特意戴上墨鏡,不見血才不會暈倒。
菜刀哐當一聲,掉在案板上。
傅晏寒的氣息靠近,他捉住她的手腕,葉綿綿嚇了一跳,趕緊要往回縮。
那一瞬間,她看見傅晏寒凝重的神情,直覺他要像某些言情小說寫的那樣,將她的手指含進嘴裡給她止血。
她趕緊結巴開口,“髒……沾了生肉……有細菌……”
傅晏寒瞥她一眼,開啟水龍頭,將她流血的那隻手放在水下沖洗。
血混著自來水流淌,這畫面對一個暈血的人來說太刺激,她渾身軟得站立不穩,往後退了一步。
傅晏寒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手臂使力託著她。
“暈血麼?那你別看,我來處理。”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葉綿綿閉上眼睛,當真不看了。
視覺處於黑暗,其他感官就無限放大,手指被冷水沖著有些刺痛,她皺起了眉頭。
然後,她就感覺手指上有涼爽的風,緩解了刺痛。
她悄悄掀開一點眼皮,看見傅晏寒仗著身高的優勢,一邊將她半攏在懷裡,一邊低頭吹她受傷的手指。
那一剎那,葉綿綿心裡五味雜陳。
眼看手指上的傷口不再滲血,傅晏寒拉過她的手,用一旁的紙巾擦幹水,帶她去了客廳。
他忙前忙後,給她包紮傷口,仔細妥帖。
葉綿綿看著手指上用紗布打了個蝴蝶結,她忍不住笑了,“傅總現在這麼少女心了?”
傅晏寒敏銳地捕捉到關鍵字眼,“現在……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葉綿綿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咬了下唇,生怕他發現什麼。
“口誤,傅總想到什麼了?”
傅晏寒還蹲在她跟前,從下往上望,眼眸裡碎了燈光在裡面,明亮又灼人。
他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手背,“什麼時候患上的暈血癥?”
見他不追究她“口誤”,葉綿綿頓時鬆了口氣,“一直都有。”
傅晏寒眯了眯眼睛,到底什麼都沒說,“我去做飯。”
葉綿綿也趕緊站起來,“我來吧,你剛剛……流失了那麼多體力。”
“做飯不需要體力。”
葉綿綿不放心,還是跟了進去,不過她怕見血,還是離得很遠,等他處理好案板上的血才過去。
傅晏寒在家應該經常做飯,手法依舊嫻熟。
葉綿綿站在旁邊看著熟練地攪拌肉餡,熱油下鍋,她短暫地失神,不知今昔是何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