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怎麼了,有心事?”
葉綿綿搖頭,將臉埋在他懷裡,汲取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薄荷香味。
她的聲音悶悶的,從他胸口傳來,“傅晏寒,我會記住今天的。”
傅晏寒隱隱覺得她的話有點怪異,又不知道哪裡怪異。
“嗯,今天是個好日子,也是一個值得我們記住的日子。”
葉綿綿抬頭,望進他幽邃的眼眸裡,“我今天……真的很幸福。”
傅晏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她說她很幸福,可是她眼裡卻寫滿了悲傷。
“你……”
電梯到了,打斷了傅晏寒的話,他再低頭看去時,葉綿綿已經靠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都說眼睛是心靈之窗,她閉上眼睛,他無法捉摸她的情緒。
而他也未深想,抱著她走進電梯。
……
傅淮山夫婦是跟著傅晏寒的婚車一起過來的,兩人被安置在一樓的貴賓休息室裡。
傅淮山穩如泰山地坐在位置上,端著茶杯啜飲了一口茶。
而鄧芸華則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頻頻往休息室門口張望。
傅淮山皺眉,“你坐下,走來走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鄧芸華心不定,哪坐得住?
“你說葉綿綿到底走沒走?”鄧芸華壓低聲音問傅淮山。
昨晚她一張支票,碾碎了葉綿綿的自尊心,但凡她要點臉,今天都得離開。
傅淮山擱下茶杯,“酒店服務員說,她昨晚沒有離開酒店。”
鄧芸華驚愕,“什麼?”
傅淮山老神在在,“她不會走,老大肯給她名分,她蠢才會放棄。”
“那現在怎麼辦?”
傅淮山盯著門口深沉晦暗,“能忍常人不能忍,她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說什麼?”
傅淮山輕咳一聲,“坐下吧,一會兒老大該帶她過來敬媳婦茶了。”
鄧芸華咬牙切齒,“這茶我喝得下去,你喝得下去?”
傅淮山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你且看著,這場婚禮到底能不能順利舉行。”
他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喧鬧聲,以夏知遠的聲音最洪亮。
鄧芸華再不甘心,還是坐到了傅淮山旁邊,目光如幽火盯著房門。
傅晏寒在門口將葉綿綿放下來,夏知遠將捧花遞給他,他接過來,遞給葉綿綿。
“敬了媳婦茶,我陪你去隔壁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她的妝容精緻,氣色也不錯,但傅晏寒就是覺得她很疲憊。
那種疲憊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讓她整個人看著都很消沉。
他在想,是不是最近時間太趕,她一邊要顧著期末考試不掛科,一邊又要忙婚禮的事,累著了。
葉綿綿沖他粲然一笑,攥緊了手中的捧花,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