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用手擋住陽光後,又放下來手,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
然後,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雖然在同一片天空下,可這牆外的空氣,就是甜美。
自由。
人不失去自由,永遠不知道,自由有多珍貴。
老師是南方人。
雖然是個科學家,但也有傳統習俗在身上,他在我上車前,拿下來個火盆點燃,讓我跨過火盆再上車。
意喻著,把髒東西都留下,幹幹淨淨地上車回家,趨吉避兇,變禍為福,從此遠離不祥,迎來新生。
本就覺得這半年來特別倒黴的我,立刻乖乖地跨火盆。
然後開開心心地帶著老師去吃大餐,慶祝我的新生。
吃完飯,跟老師約好,什麼時候請那幾位大佬老師一起吃飯,感謝他們和他們的學生軍團後。
我回到家已經晚上11點多。
剛到我家樓下單元門口,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白天天氣不錯,但到了晚上,天氣還冷得很。
他應該是在外面站了很久,頭發上,眼睫毛上都結了霜,好像一夜白了頭那般。
看到我回來,他本能想沖我笑一下,但那張英俊的臉卻被凍得僵硬得有點不聽使喚。
他應該是在用苦肉計。
以前的我最看不得他痛苦一點,他不舒服,痛一分,我恨不得痛十分!
可現在。
我只是淡漠地看著他,沒有心疼,沒有不捨,沒有恨,沒有愛,沒有怨,只有涼。
比這冰冷的冬天,還要冷得涼。
看的他,心慌的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一一,你是不是對我特別失望?”
可能是安撫好蘇雨柔,靜下心來,他有時間想起來,他誤會我下藥害蘇雨柔這事了。
“沒有。”我都不記得他這個人了,真談不上什麼失望。
只是想要盡快斬斷跟他這個垃圾的關系。
想到這裡,我不等他說什麼就道,“下個禮拜一剛好是冷靜期的最後一天,早上八點半,我們民政局門口見。”
“希望你能按時守約,別讓我走到起訴離婚這一步。”
說完,我便繞過他,想要離開上樓。
他卻抓住我的胳膊。
“一一,你對我都失望到這種地步了嗎?”沈言辭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我看他的眼神太淡了,別說有愛,就連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