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無能又豈能怪得了別人?”
“哈哈哈哈……”嶽雷大笑,聲音如狂。
“我嶽雷實在是個可笑之人,父兄慘死,自己卻還活著,不思為父報仇,又有什麼臉面苟活於世?”
笑罷,他長槍霍然指向秦希。
“你既然是秦檜之女,當知你父親乃是殘害我父兄的元兇之一,兩家大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就先去你人頭來祭手中長槍,再入臨安……”
秦希被他如此一激,哪裡還管得了一旁洛北的阻攔,怒道:“好啊,那你應該也知道處死你爹,皇帝是親自下了旨意的,你若不怕死就衝進皇宮把他也殺了報仇不是更好?”
嶽雷臉上一顫,卻好像被她的話堵住了嘴。
“看槍……”
他不在多說,身子一閃,便刺向了秦希。
秦希自然也不甘示弱,將手裡拿著的東西丟在地上,全身衣服迎風而舞,全神貫注的要迎接嶽雷的長槍。
洛北眼看著秦希與嶽雷不過幾丈遠的距離,只要嶽雷一閃身,長槍必然入*體,此刻嶽雷猶如憤怒的野獸般,無論他如何勸說也都無濟於事,於是他也再不猶豫,身形閃動,憑他的武功自然比嶽雷還要快上許多。
秦希自小也學習武功,只是她向來受到相府和老爹的保護,少有對敵經驗,心想嶽雷身受重傷,而且除了戰場上拼死搏殺以外沒有什麼武功修為,卻不知道真正的殺人之道並非武功強弱所能判定,而是那一瞬間的殺意。
這一點洛北卻比她熟知太多。
長槍捲動寒風,如虹直指秦希,秦希發出一聲厲嘯,掌心凝結真氣。
眼看著二人之間便要分出一個生死,一個人影后發先至。
秦希的掌力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當她在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洛北在那一刻救了她,而他卻站在了她原本的位置。
血,緩緩沿著長槍的槍桿流出,然後又緩緩滴落,森寒的槍尖幾乎完全沒入了洛北胸膛。
嶽雷怔怔的看著洛北,神情悲慟至極,他緊緊握住長槍的手忍不住在顫抖。
“洛北……你這是……在做什麼……”
洛北的手攥住了長槍,血越流越多,他的臉色很快就變得無比蒼白。
“嶽伯伯的死我也悲痛至極,但……但這個仇不能算……算在秦希的身上……她為了救你我……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家……我必須得保護她……”
他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虛弱,但每一個字都斬釘截鐵。
嶽雷看著洛北,咬住了嘴唇,恨不得咬出血來,眸子裡的目光變得失望透頂。
他突然大力揮手,以血肉手掌砍在長槍的槍桿之上。
只聽到一聲脆響,槍桿應聲斷裂。
長槍斷成兩截,嶽雷把手裡的一段仍出了亭子,他看著臉色無比蒼白的洛北,冷笑道:“既然如此,你我自此之後,天涯相別,絕無半點恩義……”
說完,他手捂著身上仍然劇痛的傷口,亦步亦趨的走出了小亭子,走進了風雪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