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輕嘆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和蕭熠閒聊了幾句,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男人從蕭熠的房間出來,意外的沒有直接離開,反倒進了右手邊的另一個房間。
房間裡的燈光泛著淡藍色,但還是略微有些刺眼,整個客廳裡瀰漫著特殊薰香的味道,聞起來很是舒心。
弗蘭克環視了一週,沒在客廳看見人的影子,倒也並不拘謹,自顧自的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談完了?”柔美的女聲從浴室那側傳來,伴隨著浴室裡嘩啦的流水聲,聲音聽的並不真切。
“他都說了些什麼?”女人身著紅色的絲綢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溼漉漉的頭髮被隨意的挽起,望向弗蘭克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他之所以來法國,是想用一個月的時間,讓江綰好好考慮清楚……”弗蘭克自行總結了一下蕭熠的話,如數都告訴了女人。
女人冷笑了一聲,將挽著的長髮散了下來,百無聊賴的梳著,目光有些嘲諷。
對於蕭熠的這份執著,她還真是欣賞不來。
“還真是個痴情種……”女人嘴角揚起一抹笑,陰陽怪氣的評價了一句。
除了這些感情上的雜事,江綰也沒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來到法國的前三天,星耀召集各設計師進行了設計研討,將他們的具體要求和想法告知了江綰,安排特定的人向她介紹了星耀發展的百年曆史。
“百年曆史……晚禮服設計行業的風向標……”江綰窩在書房的軟椅上,又翻了一遍開會和參觀時她記錄的一些資料,以及蒐集的一些資料。
星耀八十週年慶典展覽上,其壓軸禮服採用的便是回顧八十年曆史,將這八十年晚禮服的新興元素糅合在了一起,九十週年大慶的時候,選擇了復古這條路,致敬了星耀的第一代設計師,兩個想法都很好,卻並不新穎。
百年大慶和週年慶不一樣,其設計的產品既不能脫離了當下時代的需要,也不能忘記體現星耀的百年曆史,光是這兩點,就足夠讓人頭疼。
一百年對於人來說是長壽,但對於一個企業來說卻正直青春年華,星耀自成立伊始便為各國皇室提供禮服,包括宴會晚禮服,正式場合的禮服,當然還有一點,也是歷年的設計師都忽略了的一點,那就是為皇室提供的婚紗禮服。
“如果百年大慶以婚紗禮服為主基調,那麼細節部分怎麼處理?”江綰三兩下在設計稿上畫了一個婚紗雛形,緊接著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巴黎的夜景嗎?”江綰還在思考,被耳邊湊過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險些把手中的設計稿都給扔了。
“你你你……進來能不能先敲門?”江綰有些炸毛,褚尉也不是第一次打斷她的思路了,不管他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這種行為都讓人唾棄!
他最近怎麼顯得這麼悠閒,按說就算出了國,國內一些難以決斷的事還是要他親自下命令的,也許是江綰設計時太過於專注,沒注意到褚尉在幹什麼,所以總覺得他在玩,明明她是來工作的,被他這麼一攪和,好像她是來度假的一樣。
“我敲過門了,你沒聽見。”褚尉撇撇嘴,看起來有一點委屈。
江綰從軟椅上起身,將設計稿隨手丟在了桌上,剛才的思路被褚尉打斷了,心裡憋著一股悶氣。
“我不去。”江綰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褚尉,沒好氣的說道。
江綰離開書房,氣鼓鼓的跑去了臥室,坐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窗外的夜景。
她很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打擾,設計作品需要靈感,也需要安靜,她在設計作品時,習慣一個人待著,甚至會失去時間概念,往往一個人就能坐一天,可是褚尉的到來,很大程度上給她造成了困擾。
來到法國快半個月了,因為總是被褚尉打擾,靈感總是會中斷,直到現在,她的設計稿來來回回改了無數遍,卻還是沒有一個令她滿意的雛形,那種發自內心的焦躁,無時無刻不在環繞著她。
“以婚紗為主基調的話,可以透過致敬星耀五個時代的變幻,來做一個系列的婚紗禮服設計,每款婚紗,對應一個時代?”江綰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重新沉浸到設計的情境中去。
可她怎麼也靜不下來。
面前總是會有褚尉的臉晃來晃去,好像在炫耀他自己有多悠閒似的。
“不行,我受不了了,要採取措施。”江綰咬著牙地扯了一下落地窗邊上的米黃色窗簾,惡狠狠的說道。
這個“不速之客”給她帶來的困擾太大了,還屢教不改,已經到了非驅逐不可的地步了。
她轉了轉眼珠,從落地窗前爬了起來。
江綰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褚尉正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用電腦搜尋著什麼,稜角分明的臉被螢幕映的泛白,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江綰。
打斷了別人思路,連道歉都不會說,還沒事人一樣看電腦?
江綰像一個被點燃的油桶,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完美爆炸了,她拍拍僵硬的臉,清了清嗓子:“我有話跟你說。”